第一百二十六章 鸣镝报警(第1 / 4页)
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平原刘氏是河北冀城刘氏的分支,两家血脉相亲,虽然自家兴旺,刘黑目却是家道中落,不相往来,在黑道生意上更是屡起冲突,但不管怎样大家都是刘氏子弟,值此关键时刻应该信守诺言齐心协力谁料刘黑目竟然背信弃义,背后下黑手。
西北人为何突然掉头杀奔将陵城?为何对义军部署如何清楚?都是因为刘黑目献了一个反间计,高泰再奔禁军,向西北人出卖了义军。
~刘黑目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很简单,虽然猎物大家一起打,但最大一块肥肉肯定会落在实力最强的阿舅军手上。阿每军吃下了“肥肉””实力更强其他各路义军只有归附,这一归附,军权就要上交,如此一来各路义军首领不但失去了军队更有可能失去生命。
这是最直接的利益之争,还有更深层次的就是豆子岗和高鸡泊两大义军之争。平原郡处在高鸡泊和豆子岗之间郝孝德和刘黑目,还有杜彦冰和王瑞,这两支义军有一定的独立性,向北可以投奔高鸡泊,向南可以依附豆子岗。高鸡泊义军首领以清河人为主,豆子岗义军首领则以渤海人为主。刘霸道起自豆子岗,却是平原人,因为这一点,影响到了刘霸道对阿舅军的控制,所以刘霸道理所当然结盟平原郡的义军首领。平原郡义军两不得罪,与两地义军都结盟,左右逢源。既然左右逢源,其首要目的当然是增强自身力量,假如自身实力不济,谁与你结盟?早把你一口吞了。
现在郝孝德、刘黑目、杜彦冰和王瑞正在帮助豆子岗围杀官军,一旦刘霸道打赢了,就此称雄河北,他们怎么办?只有改做小弟。改做小弟是没有人身和利益保障的,更重要的是,豆子岗和高鸡泊之间必然爆发冲突。河北只有一个老大,河北义军也只有一个最高统帅。这一打,自相残杀,便宜了谁?改天换地的大业尚未成功,内部就自相残杀了,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鼎立的局面,这样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各部义军才会结盟,联手抗敌。一旦陷入内乱,不要官军讨伐,自己就把自己打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鸣镝报警-
美丽的圆月徜徉在璀璨星河中,散发出圣洁而祥和光芒,一望无垠的平原沐浴在朦脆月色下,仿若技上了一件银色画帛,露出它宁静、淡雅而慵懒的迷人面容,若有若无的淡淡雾雳在凉爽而清新的夜风吹拂下袅袅婷婷,给人一种梦幻般的迷醉,不知不觉便沉浸在空灵和静谧之中,留恋于无限遐思。
刘霸道踩着松软土地,谩步在幽静月色中。白色长袍抚过杂草野花,厚重大氅在地上留下一道拖曳痕迹。杂草在他的背后摇晃着,顽强地挺直身躯,野花残碎掉落,只能无语凝噎。
一个灰袍人紧随其后,宽大的黑氅掩盖了其身形,连接在黑氅上的风帽更是将其须发脸庞统统包裹,只有一缕长须在风中飘拂,尤添了几分神秘。一队黑衣侍卫四下散开,尾随于后,悄无声息,就如黑暗中的幽灵。
到霸道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身后。远处黑暗中灯火闪烁,风中隐约传来人喊马嘶的杂乱之音。那是他的军队,从大柳集匆忙赶来,正在扎营。
从这个角度考虑,就不难理解郝孝德和刘黑目为什么要“逼…”走高泰,为什么要兄弟反目了?这可不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而是为了夹局,为了避免河北义军的内讧,为了在未来一段时间大家能够齐心协力共抗官军,把改天换地的大业进行到底。
刘霸道要称王称霸,要统一河北各路义军,唯有把河北义军的力量集中到一起,才能在军事力量上实现突破,继而才能进一步推动大业的发展;郝孝德和刘黑目却要做“诸侯””满足做一方老大,没有信心和勇气挑战和对抗帝国,更不想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帝国首要打击的对象。一个志向高远,气魄雄浑,一个胸无大志,谨小慎微,其想法和目标当然悬殊巨大。
“你已经看到了……”刘霸道强忍怒火,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痛心疾首地说道,“最好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白白错失了。”。
藏在黑氅里的人无奈叹息,“时间越来越紧了。到了月底,皇帝就会渡过辽水,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后大军将抵达平壤城下”留给我们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多月了。…”
听到断续传来的嘈杂声,刘霸道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再掀波澜,怒火难以遏制地喷涌而出。前段时间为了吃下禁军龙卫统这块“肥肉””自己可谓弹精竭虑,想尽了办法,不但把豆子岗一带的各路义军全部拉到了一起,还数次派人北上与高鸡泊义军进行协商,甚至做好了更进一步的准备。”吃下…”龙卫统,有了几百匹战马,阿舅军就可以做大做强,自己也可以据地称王了。
冒着生死族灭的危险揭竿而起,目的是什么?当真是为了求公平,均贫富?自己有田有地,有权有势,通吃黑白两道,就算河北爆发了天灾,难道还饿死了不成?不过是借势而起要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像汉高祖刘邦,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位至中土人皇。退一步说,就算做不了人皇,也要做个权倾天下的宰执,就像当年神武皇帝高欢一样,主宰天下命运。到那时,权力和财富尽在掌控之中,自己还会低声下气地攀附大世家大权贵?还会任由关陇人吃山东人的肉喝山东人的血极尽压榨之能事?
西北人,龙卫统六七百匹战马,的实力,令人垂涎三尺价的猎物,只要吞到嘴里,自己的未来就会发生天翻覆地的变化,所以不容有失,为此自己向各方做出了妥协,为此自己设下了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谁知最后一刻,功亏一篑怎不让人捶胸顿足怒火中烧?
郝孝德,到黑目。
一想到这两个人他就恨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