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言(四)(第2 / 7页)
廖海波把老王扶进警车,对我说:“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我送老王去医院,你回去好好休息,改天我请你喝酒压惊。”
廖海波一生中打过仗杀过人,经历了无数凶险,但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无从下手。但是他沉着冷静临危不乱,环视四周稍一思索,便有了对策。
他记得刚才搜查房间之时看到身后的床头柜中有一卷胶布,伸手打开柜子把胶布掏出来,对田丽说:“小田,引开老妖怪的注意力。”
田丽见廖海波发出命令,毫不迟疑,从茶几背后站起来掏出枪对着画中的沈老太太就是一枪。
沈老太太稳操胜算,正在享受任意摆布四人的乐趣,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竟敢开枪还击。大骂:“臭丫头,你这烂枪连老鼠都打不死,焉能伤我一根毫毛,看我不碎割了你这死丫头!”
也就在这一瞬间,廖海波飞身跳到油画前面,用刀把油画中沈老太太所在的那一部分切了下来,折了两折,用胶布缠了一百多圈。
被他一叫我回过神来,见一把菜刀从空中向我头顶劈来。
廖海波刚才在救老王,离我太远来不及出手救援,束手无策。
菜刀来势快如闪电,我吓得两腿发软根本闪避不开,耳中猛听“扑”的一声响动,我心想这回可真是死定了,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脑袋,想摸摸看是被砍掉了半个,还是整个都没了。
没想到一摸之下,竟然完好无损,仔细一看原来是田丽在危急之际把茶几抬起挡在我面前,菜刀正好砍在茶几上。我死里逃生,心中对田丽好生感激,心想:不愧是我老哥的手下,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这时候酒柜中的酒瓶就像狂风暴雨般砸向我们,我和田丽躲在茶几后面,酒瓶砸在墙上地板上,碎片四处飞溅,我们忙用衣服把头脸护住以防伤了眼睛。
从他出手,割画,叠画,到缠上胶布,快得难以想象,行动之迅速准确匪夷所思,真如同电光石火一样。画中的沈老太太一向都是祸害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人,哪想到今天碰上这位爷的动作比鬼魅还快,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被胶布包得严严实实,只得在里面大叫大骂。廖海波毫不理睬,掏出打火机来就烧,只闻见一阵恶臭,灰飞烟灭。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我们四个人的身形已经消失了,画中所绘的房间也慢慢消失,最终变成一片空白。我想沈老太太的妖法算是破了,心中对廖海波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哥真是神勇,兄弟的胆色和手段能及上你的一半,死也情愿。
廖海波没有任何得意之情,对我说:“今夜的情况凶险无比,我没料到世界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妖术,过于大意了,没做任何准备就贸然来这里搜查,险些连累了你们。我最后也只不过是赌上性命博了一把,侥幸得很,若是一击不中,咱们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田丽搀起了老王,看了看他的伤口说:“只是晕过去了,没什么大碍,咱们把他送到医院去吧。”
廖海波拿上刘彦秋的笔记本,和我一起搀扶着老王,田丽拿着手电筒在前面开路,来到院子外边,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夜的经历惊心动魄,虽然老王受了伤,但是好在四个人都还活着。
廖海波在房间的另一侧,拖着昏迷不醒的老王躲在一只双人沙发背后,撕下衬衣给老王的头部做紧急包扎处理。
这时候酒瓶砸得差不多了,密度越来越小。不过这房间中的刀叉厨具尚多,哪一样砸过来也不比酒瓶的威力小。
电话中继续传来沈老太太狰狞无比的怪笑,从笑声中听得出来她对自己刚才几招的效果十分满意,气焰嚣张已极。
我喜欢吸烟,打火机一向是随身携带,我掏出打火机对廖海波说:“老哥,我冲出去一把火烧了这老妖怪的画,把她烧成一只老烧鸡,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廖海波说:“别烧,搞不好画中的四个人形是咱们身上的什么东西,你烧了画不要紧,咱们搞不好也成烧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