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露亦如电（第2 / 3页）

从小，她就看够了妈妈的委屈。她发过誓，绝对不会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听见陆乔的回答，厉柏言忽然觉得心一下子空了。

他忽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脑海里只回旋着一句话：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不就是梦幻泡影吗？如露亦如电，惊鸿一瞥之后，变化作乌有。

厉柏言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开。乔乔不爱他了。她不爱他了。她亲口承认了。

他说她对他不公平，他呢？他对她，又何尝公平过？

她和顾学长连手都没牵过，他和孙正曦孩子都生了！是她有偏见吗？有偏见的是他的爷爷奶奶，还有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爸爸！

她凭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家庭？就为一个男人，就为了所谓的爱情，她就得委屈自己十年，二十年，和这样的家庭生活在一起？

不！绝不！

厉柏言从始至终没说过他爷爷奶奶的半点不是。自始至终对他的家庭没有半点不满，半点反思。

郑心爱听见关门声，从屋子里冲出来，见陆乔一个人呆呆站在客厅，好奇道：“厉柏言呢，走了？奇怪了，他怎么舍得走了？”

陆乔摇摇头，突然扑进郑心爱怀里，抱着她痛哭失声：“姐……”

“又吵起来了？”郑心爱轻轻拍着她的背：“刚才不是又搂又抱的吗？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要断不断的，整天瞎折腾。”

陆乔拼命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才是她和他走不下去的真正原因。

他的傲慢从不曾真正放下。他高高在上挑选着她，并认定她会接受这种挑选。认定她爱上他了，就逃不掉。

这不是傲慢，还有什么是傲慢？

陆乔心灰意冷。她抬手拭去脸颊上滚落的泪，对厉柏言淡淡道：“是啊。我放下了。也请你放下。”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削足适履的事，她不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