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一夜之间(第2 / 3页)
李沧海正在默默的擦着眼角的泪水,就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扭头一看,正是文小文,连忙换做笑脸喊了声“文姐”。
文小文上来捶了李沧海一拳问:“咋了,还依依惜别呢?哪个女人这么有福气?”
袁梦听出李沧海有心事,却并不去问,只是依旧低着头一边冲茶一边说:“不管何时、何地、何人,茶都是茶,感受却大为不同,说明改变人的本就不是茶,能让您心静的,也只有您自己,况且天有阴晴、月有圆缺,人的情绪因事、因时而变,本就是自然万物的一部分,静、或不静,都是内心感受,更是人生阅历,本就无需改变,人生在世,能够顺势而为的,又何必逆流而上呢?”
李沧海听了袁梦一席话,感觉她与任爱轩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又大为不同,不禁赞叹这袁梦看似年龄不大,却有如此超脱的心胸,可内心里虽然羡慕,却没有这样的勇气放开现实的生活,不免嘲笑自己无病呻吟。
从茶馆出来时,李沧海心情好了许多,想起昨天下午赌气从家里出来,一直还没回去,顿觉愧对父母,便从街上买了点熟食带上,准备回家吃饭。
李沧海刚进家门,就见客厅里放着两个行李箱,疑惑的问母亲,这是要干嘛?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想家了,回去看看。”
李沧海嘴里念叨着岳阳楼,心里却想起上学时学过的岳阳楼记,努力回忆着那篇古文的内容,能想起来的却只有最后一段最为著名的那几句了。”
任爱轩听李沧海沉默,便笑着说:“得了,我得上班了,不能跟你比呀,再见吧。”
李沧海笑着说“再见”,却在心里继续默念着岳阳楼的最后一段: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李沧海笑了笑,心说这任爱轩果然是个有心之人,想必他劝自己出游是假,本意还是为了劝自己看开,想到这,越发觉得任爱轩这个女人可交,自己原来光惦记着和她上床,真是小瞧了她,只是,真正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又能有几人,如果人人都那么超然,没有了欲求,那社会也就少了进步的动力了。
想到超然的态度,李沧海突然想起袁梦,这个女子虽然居于闹市,却颇有隐士之风,都说“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那这袁梦也够得上中隐之士了吧,只是她嘴上豁达,内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超然就不好说了,想到这,李沧海突然想去找她聊聊。
李沧海连忙说:“妈,昨天我脾气不太好,你别跟我生气啊,就算生气也犯不上回去嘛。”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回去吧,这呆着谁都不认识,也没意思,原来小璐还时不时来看看我,现在你们分手了,她也不来了,你有天天忙工作,总见不到人,我们在这呆着也没意思。”
李沧海又把头转向父亲,希望父亲能劝劝母亲,却看到他也是闷闷不乐。
李老爷子见儿子看自己,也低声说:“回就回吧,票都买好了,老家总没人也不行,回去呆一阵子我们再过来。”
李沧海见父母去意已绝,也就不再坚持。一家人闷闷不乐的吃过饭,李沧海便把父母送到车站,眼看着二老孤寂的上了车,眼泪便再也忍不住了。
李沧海洗漱完,又在楼下吃过早点,便打车直奔茶馆。
上午的茶馆一个客人都没有,见李沧海进来,金莎从服务台的电脑前抬起头,笑着喊了声“李哥”,又问道:“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给您泡壶茶?”
李沧海笑着点了点头说好,便朝自己常去的小包间走去。
没多大一会,袁梦便带着茶具过来了,见是李沧海,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笑着点了点头,便开始坐下冲茶。
李沧海看着袁梦优美的动作,感觉心绪平静了许多,再闻茶香时,顿感心旷神怡,便笑着问:“看来这茶果然能让人心静,光闻着茶香我就有豁然开朗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