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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叫去赌,三天没见人影。”丁淑慧想说不说,到底还是说了出来。三天,一耍就是三天?“缝穷”女人疑惑道:“不吃不喝不睡?”
“麻将支眼皮不困。我给他烙了一筐烧饼,够吃几天的。”
“缝穷”女人望日头影儿,时间快晌午歪,她说:“我还在这儿闲搭唠呢,徐太太,我走啦。”
丁淑慧送“缝穷”女人出筐铺。
女扮男装的山口枝子骑马到来,进屋来丁淑慧愣是没看出她是女儿身,正常接待顾客,问:“先生买筐?”
三江县城兵警频繁活动,到处可见他们的武装身影。一辆载着头戴钢盔日本兵的军车从徐记筐铺前驶过,紧跟着是敞篷汽车,上面站着黑衣警察。王警尉配电镀白色窄刀、短八分手枪,肩章上的梅花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筐铺内窗前,“缝穷”女人端着针线笸箩朝外边街上望,嘴里嘟囔什么,她有自言自语的习惯,听不清她说的是啥。
“日本兵这几天老是折腾,警察也跟着闹哄。”丁淑慧说。
“缝穷”女人道:“听说全县归围子并村屯,实行什么集团部落,屯子毁的毁,烧的烧,惨透啦。”
丁淑慧打听獾子洞归没归屯。
“四爷在家吗?”
“他出去了,你有事儿?”
“回来请转告他,说有一个朋友,在老地方等他。”山口枝子说完走出去。
“先生贵姓?”
山口枝子看丁淑慧一眼,没回答,上马走人。
昨天“缝穷”女人给一个男人补袜子,他是獾子洞谭村长家的牛倌,他听到荒信儿(不确定消息)獾子洞要并到别的地方去,便提前跑回镇上当脚夫。
“并屯?大祸临头啊!”丁淑慧忧心惙惙道。
“只是个荒信儿……你有亲戚在那儿?”
“我家……他哥、嫂子一大家子人。”丁淑慧说。
“缝穷”女人问:“你当家的……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