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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了件深蓝色的厚毛衣配灰蓝格外套，搭了件比毛衣的蓝色深一些的半纱裙，贝雷帽下小半张脸都藏在围巾里，只露着一双鹿儿一样的圆圆的大眼睛。

她这刚往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底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就又拔高了一些。

坐在后面几排的刘庆宇斜挑着眉和自己身边的男生说道：“怎么样？没白来吧。”

见男生点头，他忽然伸手点了点桌面：“下回我得更早点来，今天这都提前十分钟了，居然还落了个后排，啧。”

她的肤色是白得偏冷的那种，有些冻僵的小脸儿像是凝着一层霜一样，软甜的面容平增了几分冷艳。

倪央前脚刚进了教室，后脚就缩了出来。

她皱着眉绕到教室外面看了眼墙上贴着的课程表，确认了自己是要在这间教室上课没错，杏眼里满是狐疑地再度踏进了教室里面。

这间教室，座无虚席。

甚至还有几个人在教室后面的那排过道，拿了个板凳坐着。

老顾满意一笑：“我先替央央谢谢你了。”

许辞抬眼看他，方才含着喜悦的目光很快回复了平静：“这件事交给顾教授了，我不想插手，就不要同她提起我了。”

老顾挑眉，看着许辞很快转身又去调着螺旋钮，笑了笑：“行，你就专心搞你的研究。”

老顾对许辞满意得不得了，他教书这么多年，聪明的学生见过许多，但是能让他满意的不多。

太多人的聪明用错了地方，为求一个光鲜亮丽，在人群里拥挤、争抢，到最后却是镜花水月，紧张、忙碌、却最终归于庸碌。

倪央没忘记自己第一堂课有多冷清，现在看见自己上课的教室里座无虚席……

倪央胆儿小人怂，她有些害怕……

她站上了讲台，目光从整间教室扫过。

她在努力寻找许辞的身影。

倪央问问自己的课代表，今天这么多人过来是怎么回事。

老顾眼里，能用对自己的聪明的，就许辞一个。

许辞的眼里只有量子物理，心无旁骛，至简至通透。

而果然如他所料，他的所有学生里，最有青出于蓝的势头的，也是许辞。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这两天降温降得很快，今天的温度更是出人意料，最低温度跌到了接近零度。

倪央来到教室的时候，露在围巾外面的脸颊因为寒冷而显得格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