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养黄鼠狼的女鬼（第3 / 3页）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问：“这事儿就这么成了？老陈那边怎么交待，你作法了吗？不然明晚不还是这个样吗。”

卜算子说：“作什么法，连鬼都在养一个没妈的小动物，我还能作法吗。这其中有些缘故，回去问问老陈就知道了。然后叫他破点财，白送一二十天东西给这女鬼。也算是发点儿善心，积点儿功德好了。”

回到老陈的小卖铺里，老陈正在那儿等着，茶都给沏好了。又拿出瓶好酒，整俩小菜，说是要喝两口。我们也不客气，有时候你得接受人家的好意人家心里才会舒服些。你推辞掉了反而让人家心里过意不去落个不自在。

卜算子喝了两口小酒，很随便地问：“最近这附近村上可死过年轻妇女吗？”

老陈说：“有，有的。就是邻村一个女的正怀着孕因为和家里人生气喝药死了。人长什么样儿我倒没见过。现在年轻人都常年不在家，偶尔才回来几天，所以村子虽挨得近，却不认识了。”

我望望卜算子，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有兴致说：“这个我哪里知道。”

卜算子仍旧不放过我：“猜猜，猜猜看，想想老陈讲的那晚的事儿。”

卜算子这么提醒就处傻子也能想到了。我恍然大悟：“是那只小黄鼠狼。”

卜算子挺高兴地拉长声音说：“对喽。”

原来这坟里的女鬼花钱买东西在养着这个小黄鼠狼。我仍是不大理解：“那么坟里的这个女人，为什么对这个小黄鼠狼这么好呢？她们之间没什么关系的啊。”

卜算子沉默了一下，用手轻拍着腿说：“怪可惜的，怪可惜的。这女的平常待人挺好的吧。”

老陈说：“是挺可惜的，听说是待人不错，对谁都好。就是嫁错了人，男的不正混，吃喝嫖赌占全了。没钱了就卖家里东西。弄得家徒四壁。这女的受不了，又不想落离婚的名声，想不开就喝药自尽了，一尸两命哪。”

卜算子悠悠地说：“缘份吧，就像你一开始根本不认识我，却对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流浪老头儿贴心地好。”

我开心地笑了笑说：“表舅爷，你说这我就不好意思了，我那只不过给你一包花生米和两个馒头，不值钱的。至于后来，那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啊。”

卜算子摆摆手说：“这不是钱的问题，那么多人从我身边过去，没有人想起给我一块钱，他们看我一眼后，连看第二眼的工夫和兴趣儿都没有。你说，谁口袋里没有一块钱，这是钱的问题吗？”

卜算子说的话有道理。就是不关钱的事儿的时候，有人连举手之劳也不愿意做了。

卜算子对着那坟叽哩咕嘟说了几句，然后对我说：“走，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