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鬼音（第2 / 3页）

薛崇训也不多留，抱拳道：“今日实在抱歉……来人，送客。”

鱼立本沉吟道：“调子很奇怪，光看谱不行，不如我先献丑弹一遍，以李先生的才气自然就明白了。”

蒙小雨发现李龟年有意无意地看了自己两眼，也意识到薛崇训和朝中的人可能有啥正事，便也跟着告辞。

这时候张说笑道：“听薛郎和鱼公公这么一说，我们都想听听呢，不如拿谱子出来让李先生演奏，我等洗耳恭听如何？”

只有张说和鱼立本还稳起的，没有走的意思。他们倒不是脸皮厚，是猜到还有其他事儿没说。薛崇训一面叫家奴送李龟年和蒙小雨，一面对留下来的二人说道：“二位等我一会。”

就在这时，一个奴婢走到草堂边上说道：“禀郎君，夫人回来了，一同的还有孙王妃。”

鱼立本恍然道：“能坐到薛郎府里，音律造诣一定不浅，我那曲子需要有个女子相和，你来和如何？”

孙王妃？薛崇训对于这个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明白是孙氏，李妍儿她娘。孙氏怎么会到自己家里来？

蒙小雨甜甜一笑：“我是个歌妓，也是薛郎的朋友。”

薛崇训忙起身道：“告歉告歉，岳母大人来了，我去去就来，请诸位稍事片刻。”

李龟年忙抱拳道：“郡王过誉。”

鱼立本道：“你我并非外人，不必太客套，薛郎赶紧去接岳母大人吧，我和张相公先喝茶等着……这顾渚紫笋真是好茶啊，很难买到极品的呢。”

薛崇训笑道：“上回白七妹说她写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认真说的……我也觉得不像出自李先生之手，像上回他送我那首《三河曲》，恢宏大气，叫人听得正襟危坐，就像有团烈火一般……”

“这位小娘是？”鱼立本指着蒙小雨道。

李龟年经常出入官员权贵府邸，见多识广。今天薛崇训请的这些人，一个宰相、一个当红宦官，肯定不只为了研究什么音乐。上回的聚会也是这样，大家都走了，张说留在薛崇训府上说事儿。

鱼立本对这样的交际感觉很好，彬彬有礼地说道：“某班门弄斧耳。”他一面说一面看向陪坐在一旁的蒙小雨。这小娘应该不是薛崇训的内眷，哪有让自己内眷做三陪的事儿？穿着打扮也不像个奴婢，何况奴婢应该站着侍候，怎么能和大家不分高矮地坐在一块儿呢？

正好现在薛崇训有事，李龟年便趁此机会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告辞，多谢郡王的款待。”

李龟年笑道：“未知鱼公公也是同道中人，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