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玉碎（第2 / 3页）

薛崇训冷冷道：“你什么身份？真有身份的人我都见过。”

这时老郎中走到床前，伸出右手捏住蒙小雨的手腕，马上道：“还没死……”一边又伸出左手食指，在痰盂里沾了一点污秽之物，放到鼻子前闻。这个动作让旁边的好些个小娘的喉咙一阵蠕动。

薛崇训心里愤怒，抓着俊男衣领的手向上一抬，硬是一只手把他提了起来，让他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俊俏男人挣扎了几下，又去掰薛崇训的手，但薛崇训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桃花眼小白脸的力气不可能有经常练武的薛崇训大，他没法子挣开，一急便怒，瞪着薛崇训道：“妈的，你知道老子什么身份？再不放开老子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鹤顶红。”老郎中道，“这是急毒，毒发很快……服了鹤顶红会自然呕吐，但显然这位小娘不是自然呕吐，吐得比较快，要不是这样，恐怕已经死了。”

鸨儿忙哦哦地跑进雅间，一面吆喝旁边的妓女们进去帮忙。

薛崇训二话不说，抓住他的左手中指，“喀”地一声，又断了一根。不仅俊男在叫，周围那些妓女嫖客亲眼看着人的指头断掉，如此暴力的场面让他们也纷纷惊呼起来。

老郎中头发全白，看起来老态龙钟，但眼睛看起来还不混浊，眼神也不错的样子。薛崇训见状心下倒是生出了一丝希望。

俊男呻吟了一阵，脸上又是惊又是怒，说道：“老子是进士榜上的人，朝中有人，你就……啊！”

老郎中看了一眼床上的蒙小雨，又向下看着那痰盂，说道：“中毒？是她吐的吗？”

“叫什么名？”

鸨儿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发的薛崇训，她的眼泪流露出一丝感谢之意。因为刚才就是薛崇训这么建议的，不然鸨儿还没想到上面去，她进来抠了蒙小雨的咽喉，这才让她呕吐了许多。却不料老郎中接着又道：“鹤顶红无药可救，这位小娘的毒已入经脉，虽然现在还没死，但迟早也是死。”

小娘忙点头转身小跑着去了。薛崇训看了一眼鸨儿：“还站着干甚？你想蒙小雨死掉？”

就在这时兑水的小娘已经端着铜盆进来了，那药粉兑入水中，已经变成了黑糊糊的东西。老郎中道：“这是烧焦的馒头，看着脏，其实也是五谷，并不脏……不过老朽觉得不用灌了，直接准备后事吧，唉。”

薛崇训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是回头对鸨儿说道：“这人交给我，杜姐儿快进去看看蒙小雨，先设法让她呕吐，把肚里的毒尽量吐些出来。”说罢又对旁边的那小娘说道：“你，赶快去找个郎中，要快！”

薛崇训却说道：“灌！怎么不灌？人决不能听天由命，只要有一分希望，就要尽十分努力！灌！”

鸨儿点点头道：“都被您老说对了。”

原来是薛崇训把他的左手食指给反掰断了，十指连心，指骨生生被掰断，痛楚可想而知，也难怪那俊男叫得那么大声了。

老郎中遂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纸包来，递给鸨儿：“马上兑水，一铜盆温水，分三次灌服洗腹。”

“呵呵……啊！呀！”俊俏男人刚笑出半句，立刻就惨叫起来，叫得比杀驴还响。

鸨儿接了纸包，递给一个小娘吩咐道：“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