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信生风波(第1 / 5页)
“这……”陆麒阳的笑容微僵,小声道,“你待如何?”
“也不勉强你!你仔细点,服侍本姑娘穿个鞋,本姑娘兴许便原谅你了。”说罢,沈兰池把脚一翘,衣摆一撩,坐在了那大石块上,一副等着服侍的模样。
陆麒阳瞧瞧手里的鞋,再瞧瞧她晃悠悠的脚,叹一口气,只能服软。
“兰兰,你,你听我说……”他举着那只鞋,有些不知所措。
“说什么?”沈兰池面上不见怒意,眼角眉梢反而都是笑。
“这信……不是,不是写给我的。”陆麒阳道。
“哦?”沈兰池素手一折,将信纸仔细叠起,凑到鼻下一嗅,悠悠道,“特地熏了蝉蚕香,可真是一位心细之人。也不知这位姑娘,心底是有多思念这‘陆郎’?”
陆麒阳咳了咳,试探问:“你气着了?”
赤缠枝纹的绣鞋不偏不倚,恰好挂在枝头,晃晃悠悠的。沈兰池伸手摇了两下,可这鞋却稳稳当当,一点儿落下来的痕迹都无。
沈兰池把目光转向了陆麒阳。
陆麒阳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不会是要小爷替你把这鞋子摘下来吧?”
“有劳了。”沈兰池脸皮的厚度实属一等一。
“得寸进尺!”他摇了摇头,却还是捋起了袖口,老实爬树去了。
“我气什么?”她笑容依旧,“没甚么好生气的。”
她愈温柔,陆麒阳心底就愈没底。最后,他笃定道:“兰兰,我知道你这是生气了。你信我一回,这封信真不是给我的。也……也不是女子写的!真的。”
不是女子写的,难道还能是陆麒阳自己写来玩的?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这么想着,可兰池知道,陆麒阳八成是不敢出去打野食的。可他这副难得的拘谨模样实在是好玩,她忍不住想要多逗他一会儿。
“好,那我生气了,世子爷如何赔罪?”她笑盈盈地问。
树也不高,不过一会儿功夫,陆麒阳便坐到了半人粗的树枝上。他伸手去够那挂在枝尖上的绣鞋时,宽大袖口一晃,袖里飘飘悠悠落下一张叠起的纸张。
沈兰池弯腰捡起,顺便瞄了一眼。
不瞄不要紧,一瞄便是一惊。虽只是匆匆一瞥,可她却看到了许多了不得的东西——什么“我念陆郎,相思甚苦”;什么“蟾台隔千重,我意随月光”;什么“泪浸衾枕不知拭,只待描眉着红妆”。
真是好一封相思信!
陆麒阳拿了鞋从树上下来,见到她手里的那封信,面色登时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