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冗长的梦境(第2 / 3页)
为了减轻伤口的痛苦,他辗转换了好几个姿势,将就着倚卧在冰冷的蜗壳壁上。
四周渐而平静。清冽的幽风不知从何而来,带着呜咽徘徊在这个阴晦的洞窟。
也许现在还在梦境中吧?
带着这种想法,班索合上了眼。胸膛起伏得有节律时,他疲惫地入睡了。
而当他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昏暗的囚室,弥漫的仍然是令人窒息的空气。
他被卷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过了好久,好久,睁开眼,看到了昏暗的囚室。
昏暗的室内摇曳着几团火光,两壁都拴了人。囚室空间狭窄,像弯弯的肠道,望不见两端。
班索刚从梦中清醒,大口喘着气,歇了好一会儿,安抚下怦怦跳动的心脏。他从小到大都在做着同一个冗长的梦,醒后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当他摸扶着湿滑的壳壁往火炬所指的方向爬走时,腰部蓦然传来一阵扯力,随即响起“哐啷”的声响,回头瞄见一条细影。沉重的细影垂挂在腰间,顺着弯弯的长弧延伸到壁上。
他转身伸手抓住那条细影,觉得冻手,竟是一条衔结锁环的铁索。铁链的一端与腰间的锁环相连,另一头又牢实地咬住墙壁上的锁环。
经历了早期的沉默后,班索开始躁动了。这里没有人可以听懂他的话,也没有人可以告诉他为什么要把他关进来。与他作伴的是十几个肌瘦的人,偶尔会有人成了腐臭的尸体被拖出去。
他试图摆脱铁索的束缚,无论如何使劲,锁环和链条仍不肯松动。铁链在强烈的扯动下哐啷啷作响,引起不小的动静。
这时,周围同样传来铁链的清响。班索心中一激灵,停下挣动,在不远处辨认出几个畏葸的身影。
那些赤身的人也望着自己,不安地挪动身躯,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稍加推想,他便明白自己的处境,大概是被关押在蜗壳的螺旋腔道里。
背部律动着越来越明显的刺痛,他探手在背上轻抹,摸到一道结着硬痂的细长鞭痕。
伤疤上方绽裂了新的伤口,渗血滑腻,可能是方才挣扎时无意中撕裂的,一触动就疼得他倒吸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