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皇棺的记忆(中)(第1 / 3页)
“我不在乎!”我用尽平生最大的音量,想让他放下心中的担忧。可是,他却不停的后退,不停的摇头:
“我在乎!玉笙,我保护不了你了,我只能拖累你!你走吧,就当千尺幢已经死了!”
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他,怎么可能舍得放他离开!我猛的瞬移过去,伸手定住了千尺幢。
“是他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
“来生?我玉苼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来生!他千尺幢到底想要什么?他要什么我便给他什么!还是说他出事了?是他要死了?还是他下定决心要陪地藏一辈子?如果是因为寿元将近,我玉苼即使打到阴曹地府,也要帮他讨个寿元无尽。若是后者,我——无话可说!”
对,只要他告诉我,他的心里装的是我,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了。只要他能回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受够了,受够了这种无休无止的煎熬和孤独。我想勇敢一点,不像在行尸走肉的活下去。如果,他告诉我,不用再纠缠他了,那我会识趣的离开。我不是狗皮膏药,会回到自己该回到的地方。
我的话说得虽然有些偏激,却是我的肺腑之言。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席话,让老头变得异常的激动:“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能修成正果,需要多大的机缘造化?世间有那么多人,你为何紧抓着他不放?”
“是啊!”我痴痴的一笑,莫名的恍惚起来:“世间有那么多人,可是,他们不叫千尺幢。他们不会陪一个石头说话,不会为一个石头遮风挡雨,不会为了一个石头,舍去一身造化。”
这首诗我在双子图上见过,只不过少了后面四句。我回想着双子图上的画面,当下马不停蹄的往仙石山赶。我有一股很强烈的预感,只要我按照双子图上的内容做,那么我就有可能遇上千尺幢。
我按照双子图上的画面,往亭子里一坐,伸手招出尸皇棺幻化成一架古琴,面对着斜阳坐下。仔细的回忆着那首诗,一股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指尖不由自主的抚上琴弦,那首我只听过一次的凤囚凰,却鬼使神差的弹了出来。明明我只听过一次,但我竟然能弹得行云流水,就如同这首曲子是自己写的一般。
如泣如诉的琴音穿过葱葱翠竹,绕过缥缈山烟,向着远处的夕阳飘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回去吧,不用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声音里透着一股悲伤,明明他是在帮人带话,却仿佛说出了一种当事人的感觉。我对这个声音莫名的感兴趣,因为他的声音,似乎掀起了我心底的某种神秘的东西。不由自主的跳动起来,一下强过一下。
千尺幢的好,我如数家珍,数的自己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世界有那么多人,可是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不是别人不够好,而是非他不可。我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砸落在琴弦上,摔成千万半。那声音,就像心碎的声音。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哭了,老头也哭了!他的表现越来越奇怪,就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竭力的想要逃离。他越是这样,就证明他的身份越是有问题。再想想双子图中的红衣少年,还有后面的那四句诗,我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老头很有可能就是千尺幢!
不管是与不是,我都要诈一下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诈,他竟然承认了。原来,地藏练功走火入魔,千尺幢为了换地藏往日的恩情,将自己一世的修为渡给了地藏,这才挽救了地藏的性命,可惜的是千尺幢青丝白发,容颜苍老,韶华不再。数千年的煎熬,终于等来了他,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把扑了上去,可是,他推开了他。我觉得我和他之前,好像突然多了一道天堑!
他苍老的容颜上布满沟壑,泪水在沟壑中汇聚成河,他拼命的摇着头:“现在你都明白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千尺幢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而你是长生殿的少主人,龙凤榜上的少年翘楚,你我之别,好比云泥。玉苼,我们回不去了!”
千尺幢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那泪花苍老,那声音沙哑,但是,他的地位,在我心中却从来没有变过。我知道他心中的担心的是什么,可是我不在乎这些。
我停下手指,回头望了一眼,眼前站着一个头须花白的老头子,他身上穿着一件火红的华袍,显得格外的别扭。像这种花哨的衣服,一般都是年轻人才穿的,怎么会穿在一个老头的身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苍老的眉眼里,隐约能看出千尺幢的样子。
他似乎有些不习惯我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的闪躲着。这个老头好奇怪啊,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要替千尺幢来传话呢?撇去这些不管,既然他见过千尺幢,我自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在哪里?为什么不敢当面告诉我,需要你来传话?”我压制着自己的委屈,尽量不把自己的火气撒在他的身上。但是,由于太过激动,语气还是显得有些过激。毕竟,千尺幢太过分了,他既然知道我来了这里,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一面。
“他——,总之,他不会回来了,你走吧。”
“呵!他没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等了他两千年,就等来了一句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