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自笑为功名(第2 / 3页)
赵括这样固执。月夕实在是无计可施,三言两语又牵扯到了男女之事上。赵括哭笑不得。他苦笑着想去抱月夕:“我说了我同玥公主没有关系,你还不相信我么?”
“不信不信,我不信。”月夕捂住了耳朵,叫道,“平原君那样害你,你还要帮他?还不是因为你瞧上了他的女儿……”
她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手,揪着赵括道:“不如这样……你去娶了赵玥罢。便当作替你爹爹报答了平原君的知遇之恩。我……再不恼你,再不生你的气了。你要怎样就怎样,好不好?”
“可我不愿娶她,我怕你日后再来恼我。”赵括微笑道。
他总是这样,平时心慈手软,能让几分便是几分。可到了紧要关头,心智却固若磐石,月夕拿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对月夕用情如此,对赵国亦是尽忠如此,份所当为之事。他便绝不会退让分毫。
月夕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仍是不住说道:“那个廉颇。不过吃了左庶长几次败仗,便将赵军全线退到了长平。他以为这样可以消耗我们秦军战力。迫使秦军疲于征途。可他却没想过,就此一来,反而让我们有时间在长平筑垒,强固粮道。而你们赵国却将骑兵囤驻在山地,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他拖了这两年,表面上你们赵国守住了长平,守住了邯郸。可实际上呢?马服子,旁人或许还不知道,但是你督运粮草,比谁都清楚。这两年来,你们赵国过的可舒服么”
赵括默不作声,月夕盯了他许久,又自顾自道:“我们秦国有胡宛之利、巴蜀之饶,向来又奖励耕战,粮草后继源源不绝,几年消耗,尚可支撑。可你们赵国呢,地薄人众,两年下来,国力已空,如今都沦落到只能去齐国借粮了。”
“这个廉颇蠢,可恰好又碰上了一个更蠢的赵丹。”月夕又不屑道。
“月儿,”赵括喝声道,“岂可背后非议赵王。”
月夕心里越来越慌,喃喃道:“你们赵国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都要害死了你才甘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我现在便去杀了赵丹与赵胜,看谁还能逼你。”
“我又不是你们赵国人,有什么议论不得的。”月夕冷笑道,“赵丹也晓得赵国撑不下去。可他却傻乎乎去向秦王爷爷议和。该战不战,该和不和,战和之间摇摆不定,搞得其它五国袖手旁观。马服子,你不是明晓得秦国一意灭赵的野心么?不是明晓得此战非战前将军可定么?你不是平原君的贵婿,同赵丹兄弟相称么?你怎不去提醒他们?还是他们根本就没将你的劝告放在心上,以为秦国只是要夺下几个城池便罢了。”
她越说越急,一副咄咄逼人之态。赵括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淡笑着去拉月夕的手:“不说了,我们走罢。我今日一日都在待月小楼陪着你,可好?”月夕用力将手一挣,叫道:“为什么不说,你们赵国大难临头,明明是赵国君臣犯下的错,为何却要你去送死?”
“月儿,你多虑了。”赵括见月夕仍是不依不饶,他长长一叹,转过了身,抚弄着月夕耳边的碎发,叹道,“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大不了,我到了长平,也学廉老将军一般,固守不出便是了。这下你可放心了么?”
他这样一说,月夕反而怔住了。她心中激愤,这些话既是脱口而出,又存了三分刻意,就是要骂醒赵括,无谓对赵丹愚忠。赵括分明晓得局势艰难,晓得月夕担心之甚,可他仍是丝毫也不松口,是铁了心要遵从赵王的命令出战。
月夕愣愣地望着赵括,眼眶发酸,几乎要掉下了泪来:“你既然晓得我担心的是什么。你为何还要执意要去?你就是想讨好那个玥公主,讨好你的岳丈平原君,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