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 第28节(第1 / 4页)
他踱步而出,思忖再三,又将刘季唤近,低声嘱咐:“再派二可靠之人,乔装入邯郸,替我盯着赵祐等,任何风吹草动,皆要来报。”
……
却说邯郸城中,刘徇书信送到时,赵祐正自衙署中归家。
时已入冬,田舍间无事,郡守等官员皆在为来年开春后的生计做打算,来年十之八九将来的蝗灾,令其不得不与当地豪强大族频繁交通,以期到时各大族能慷慨开仓,低价卖粮,缓解灾情。
征战时,他一心皆在战事上,无暇旁顾,曾一度以为,那日的复杂心绪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战胜,心中紧绷的弦松下,方知这种折磨人的心思未曾间断。
也不知那女子在邯郸惬意时,是否有一丁点儿想起过他。
还是——
他目光略过坐于刘延寿下首的王太子刘安,心头有片刻阴霾。
方才也不知是谁忽然提起赵姬,言萧王即便行军之际,也不忘护送赵姬归邯郸时,他亲眼瞧见,刘安年轻俊秀的面上,曾有一瞬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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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书信
真定王世代居此, 王宫虽不比信宫历史绵延,却极具人气, 尤其为此大宴, 特意装点过一番,此刻灯火辉煌, 嘉宾俱在,钟鼓琴瑟,歌舞酒食, 一片欢腾雀跃之相。
然因有前车之鉴,饶是国中许多臣属,乃至王族都对刘徇青眼有加,刘延寿也不敢再提任何联姻、结亲之事,生怕再弄巧成拙。
可即便如此, 他也早已大名在外, 加之生得既英武不凡, 又富儒雅之气,仍是吸引了许多人。宴中除却歌女舞妓外,不乏女宾, 亦有不少或好奇,或倾慕的目光远远的窥视于他。他自不愿理会, 可面上与旁人畅饮, 心中却恼怒又失落。
那恍惚,一下便提醒他,这二人曾是旧识。
此事横亘心底许久,细想起来,他对赵姬的异样情绪,大约也正是自刘安至信都时起的。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好的感觉,闷闷不乐的离席后,便将刘季召来,亲自书帛书,命他派人送往邯郸。
虽知赵姬定不会顺他意,立刻便回信都,他到底也得做个样子,不好真教旁人看出他夫妻二人间有隔阂。
刘季取帛书欲退,却忽又听他道:“且慢。”
正是这等人人吹捧,却又潜意识里拘束小心,时时试探的气氛, 令刘徇十分不自在。
换做往日,他早该将自己与赵姬情感甚睦为由,来大方应对,再不济,也该拿出那已皱巴巴的香囊说道一番,如今却一字也不愿提——新婚不出一年,赵姬已回邯郸,她心中实在也没给他这个夫君留半寸位置,他哪里还能恬不知耻的再往自己面上贴金?
若传入她耳中,她指不定要在心中暗嘲他。
从前他不在乎她心中如何做想,可那日分别之时,已然看清了自己心底的意动,哪里还能再将她忽略?
此刻他不动声色,心中却郁结不已,连饮在口中的美酒都添了两分苦涩滋味,越发教他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