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浓花娇芙蓉帐 第5节(第1 / 4页)
“皇太孙属意的太孙妃人选是王清蓉,让他勉强娶了我,我的日子必不会好过,这天下那么多儿郎,又何必嫁给他受这份活罪。”裴蓁轻哼一声,如她这般出身,不论是嫁到哪家都只有被高高捧起的份,也就严正则那个糊涂东西才敢作践自己,却不想想,若没有她,他这个皇太孙焉能一跃成为九五至尊。
这样的大事怎能由裴蓁的性子来,大长公主筹谋多年,若是因此棋差一招可不是要把肠子都悔青了,姜妈妈自然是要劝上裴蓁几句的。
“您这样的身份,便是皇太孙也不会怠慢您的,这些年来您平日随着大长公主殿下住在洛邑,可太孙府上的礼可没有落下一次,这不正好说明太孙殿下心下挂念您嘛!”
裴蓁嗤笑一声:“他哪会有这份心,不过是太子妃的作为罢了,我知嬷嬷怎么想的,可你不知晓的太孙那个假清高的性子,生怕沾上咱家一点的光,只怕到时候他得了便宜还得反咬咱们一口。”裴蓁说道最后,咬牙切齿的骂道:“他便是那起子忘恩负义的小人。”
第10章
姜妈妈是德宗大长公主放在裴蓁身边照顾她饮食起居的,是以从她侍奉裴蓁的那天起,她的主子唯有一人,因此有的话,当着温妈妈的面她是不会言语的,唯有温妈妈走后,她才会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国公爷后院的事您又何必插手呢!”
裴蓁听了,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妈妈糊涂了,这怎么是父亲后院之事,这分明是关于国公府继承人的大事。”裴蓁说完,见姜妈妈不解其意,便笑着为她解惑:“如今我既已醒了过来,父亲总不会把傅姨娘在关多少日子的,六姐出嫁之前父亲必是要以这个为借口放她出来的,就连大哥也会归家,与其等到那天,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以此为条件,让父亲亲自去傅家为三哥求娶五娘子,这样便是老夫人那也挑不出什么错了,她若是反对,那便打的不止是父亲的脸,更把傅家的脸踩在了脚下。”
“照您的说法,既然国公爷早晚都要放傅姨娘出来,让大郎君归府,那国公爷如何又肯帮三郎君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姜妈妈轻声问道。
温妈妈没想到裴蓁会说到裴三郎的婚事,且似乎有了什么打算一般,想着裴蓁到底是由德宗大长公主教养大的,说出这般不符合年龄的话来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便道:“县主说的是,只是三郎君自三少夫人去了以后就不在提婚娶之事,去年郡主也说起过几家小娘子,三郎君一听就给回绝了。”
裴蓁秀眉微微一蹙:“三哥糊涂了,怎么母亲和王姨娘也跟着糊涂不成?就这般由着他的性子胡来。”顿了一下,裴蓁又道:“我瞧着傅家的五娘子就不错。”
温妈妈微微一怔,不知这个傅家指的是玉桥胡同的傅家,还是平罗胡同的傅家。
“老夫人娘家的小娘子,教养上总归是错不了的。”裴蓁歪着头,抿嘴一笑,露出了几分属于少女的娇俏。
温妈妈不觉得这话裴蓁只是随口一说,想着老夫人和郡主势如水火的局面,便是郡主肯了,老夫人那也未必会松口,不由苦笑一声:“这事怕是难了,您也知道老夫人的性子。”
裴蓁眸光盈动,带了几许漫不经心的笑意,道:“若是父亲不允,那我这病只怕一时半刻都好不了的,倒是难为大哥得继续在庙里为我祈福了,我倒是不怕折寿,就怕大哥的差事耽搁不起。”
姜妈妈听了这话却是一惊,忙道:“您切莫要胡来,皇后娘娘为了您特意把日子推到了八月,您若一直称病不起可不授人以话柄,太孙妃的位置保不齐会出了意外。”
裴蓁秀眉一挑,嗤笑一声:“这天下郎君何其多,难不成我就只能嫁给皇太孙?”
姜妈妈一怔,心道,您不嫁给皇太孙又能嫁给谁呢!如同德宗大长公主所想一般,裴蓁身边的人也理所应该的认为太孙妃的位置才是裴蓁的归属,若不然且不会凭白辜负了她这些年来所学的为后之道与宠妃之能。
把姜妈妈的反应看在眼中,裴蓁心下一叹,果不其然,就连她身边的人都默认了她日后的归属,更不用说外祖母、母亲与姨母了,只是,那样的路她不会想再重复走过,她大概是与严正则一家子八字相克,前世嫁给他后她就没过了一天的舒坦日子,好不容易熬死了他,结果他和王清蓉生的贱胚子也是个养不熟的,登上帝位便敢谋害自己,想起来,她的死竟是这般可笑,居然死在了一个孩童的手上,细说起来,她们反倒是为王家做了嫁人,便宜了他们,这样的蠢事,她总归不会在做第二次了。
“傅家嫁女又干老夫人什么事,又不是我们裴家嫁女。”裴蓁轻轻一哼,她行事惯来霸道,前世的经历又造就她说一不二的性子,此时略显不悦,脸色便沉了下来,一双肖似严家人的凤目透出了几分冷意。
温妈妈显然习惯了裴蓁这喜怒无常的性子,曾有人比喻太华县主的性子就像悬挂在夜空的明月,是圆是弯全凭心情,是以面上未露声色,心里却有了计较,脸上的笑意微收了几分,恭顺之意更显,轻声道:“傅家如今比不得傅老太爷在时的光景,是以有什么事情总要过问了老夫人,寻她拿个主意。”
“事在人为,只要父亲开口,老夫人总不好驳了父亲的意思。”
温妈妈心道,国公爷怎肯开口,只怕他巴不得为三郎君娶一位家世平平的小娘子,免得挡了大郎君的路,又怎肯让他娶傅三郎的嫡女为妻,况且,前脚才给六娘子说了那样的亲事,后脚就要为三郎君娶一个高门之女,国公爷这口气可未必咽得下,这般想着,温妈妈猛的抬起了头,却见裴蓁笑的又娇又媚,眉目之间透着一种超越年龄的世故,不由笑了:“还是县主的心思通透。”
裴蓁见温妈妈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微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