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赐婚(修改)(第2 / 3页)
“哦?”钟意有些奇怪了,那这回会是什么?
真不怪钟意第一反应是钟文出去赌了,实在是过去的十年里头自家二叔着实没有少干这样的事情,将原本就不算多的家产输得一干二净还叫债主追上门来,差点连这么间小破院子都输没了。
幸好钟意及时领悟了隔壁卖猪肉的林婶子用剁肉刀子顶在丈夫脖子上,而成功解决丈夫多年来在外喝花酒的恶习的精髓,如法炮制,以烧火棍子的力量,成功帮助钟文克服了赌桌的诱惑,实乃钟意这十九年来最大的幸事。
“二叔?”
钟意的眉梢不由得一挑,只见堆满了杂物的院子里头,自己家的二叔钟文正站在屋门前头眼巴巴地望着推门而入的自己,那眼神,羞怯中带着一些期盼,期盼中又带着一些委屈,眼眶子里含着不住跳越的水润莹泽,唇瓣微微颤抖着,状似泫然欲泣。
钟意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钟文背在身后的手忽的拿出一块搓衣板来摔在地上,噗通一声就跪了上去,老泪枞横地嚎道:
“意丫头啊,二叔对不起你呀”
嗯?
“老板娘,收钱”
一会儿的功夫,那几个脚夫就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倒进了肚子里头,往桌上扔了几个铜板,拿袖子一抹嘴,拎了搁在脚边的竹扁担子各自去了。
钟意收了钱,又收了碗,抬头看了看渐暗的天色,左右也不像会再有生意的样子,便熄了灶火,收拾了摊子往家去。
夕阳淡淡,落在永平巷中,映衬了一地的烂菜烂叶,终年不散的奇异酸腐味道伴着几家炊烟袅袅,却丝毫不影响孩子们蹿巷而过细小打闹的声音。
“意丫头回来啦?”
钟意见此,眉心猛地一蹙,一把抄起了门边的烧火棍子握在手里,看着跪在搓衣板上的钟文,眉宇间透着一种非常低调且蓄势待发的杀气,语气却是淡淡:“你又去赌了?”
一阵晚风轻拂,钟文柴火似的身板儿在风中几不可见地抖了抖,面上的神色愈发悲戚,却非常迅速地解释了重点:
“没有。”钟文顿了一下,又加强了一句,“真没有。”
“哦?”钟意眉宇间的杀气减弱,“那你丧着脸做什么?在衙门里打盹偷懒又被上司抓着了?”
钟文摇头:“没有。”
“嗯,回来了。”
“意丫头今儿这么早收摊啦?”
“是啊哈哈……”
钟意提着篮子走过巷子,一路上笑着应了各家婶子阿婆的问候声音,直到走到一家刚刷了新漆的门前,推门而入,喊道:
“二叔,今儿摊上的馄饨有剩,你要不要来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