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3 / 4页)
先帝逝世多年,他也早就坐稳了这皇位,可是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位身世有异的皇弟,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适才骑马发泄了一番,元宁帝隐忍着胸中的不耐,直至他们下了课,再对太子道:“太子与朕同去。”
侍卫上前来推宁礼,宁礼眼角余光瞄了他们一眼,漆黑的眼眸仿佛被一层薄暮笼罩,“走吧。”
寂静小道上,宁礼轻声开口,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像冬日经不住白雪堆积而折断的枝桠发出低吟,“阿绵可回去了?”
“安仪郡主还在宫中,在柔福宫。”
太傅对他态度很好,见宁礼开口,忙道:“是何诗?”
“遥望建康城,小江逆流萦。前见子杀父,后见弟杀兄。”
太傅和三皇子俱是大惊,太傅叹了口气,“老臣还是将课继续上……”
不防元宁帝突然踏进房来,三人跪地道:“参加父皇(陛下)!”宁礼在轮椅上揖首行礼。
早在窗外元宁帝就听到了宁礼念的那首类似顺口溜的小诗,阴鸷的目光瞥他一眼,“不必多礼,朕就随意来看看。”
宁礼低低笑了声,这是十分少见的,“陛下恐怕不敢放她出宫。”
侍卫沉默地推着他前行,路过一段满是石子的路,便连椅带人抱了过去,力气大得惊人。
“驸马之事如何了?”
“致远侯府的老太爷被气得一病不起,至今还躺在榻上。致远侯叫了几个老臣一起在太极殿外跪着,说是要迎公主回府,言驸马大病,十分思念公主。”
“太傅照常授课便是。”
语毕,元宁帝在房内的角落坐了下来,偶尔翻看一下桌面的书本,不发一言。其他四人倒也坦荡,太傅面色如常,太子一贯肆意,三皇子面上挂着浅淡笑意,宁礼则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元宁帝看似在观看四人,实则注意力全在宁礼一人身上。
久未看到这个被他遗忘的皇弟,他颇为震惊。毕竟他这个弟弟和他的父皇——永献帝,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元宁帝看着他的每一次抬眉敛目都有种先帝又坐在了面前的感觉。
元宁帝一阵恍惚,随之而来的是止不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