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2 / 3页)
声音虽小,却如同炸雷般响彻阿绵耳际,她突地抬头,四处张望,不知叫声从何处传来。
她神色激动,发髻因动作太大而无比凌乱,形容疯妇。手起手落间,银簪在大皇子双腿双臂间刺了无数个伤口,起初只是点点血滴,后鲜血从一个个小伤口中汨汨流出,在大皇子身下汇成一滩血水,他有气无力地呜咽,双目失去了神光。
屋外静立了半晌的太子等人将里面的动静收入耳中,游太医摇摇头,“最毒妇人心啊。”
太子眉梢微动,什么都没说,派了两个侍卫守住门口便往他处去了。
乾元殿的动静除去太子的人暂时无人知晓,宁礼仍静静躺在阿绵所在的殿中,地板冰凉却被他当成锦被,于上面安心熟睡。
夜色如水,透过小窗温柔轻抚里面的物与人,一直紧绷着的阿绵也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点着脑袋,眼睛开始迷瞪起来。
她本来也可以有个顺遂美满的一生,是大皇子毁了她!几个思虑间,朱月已是恨意滔天,她握紧刚才别人递给她的银簪,攥得太紧以至于掌心都快被戳出血来。
银簪这么锋利,对准大皇子的脖子或者额前用力一插,他就会没命吧?朱月不由生出浓浓恶意,刚走出一步,太子的话如一桶凉水般自她头顶浇下。
对了,太子要他活着……
朱月稍稍冷静下来,可是慢慢靠近的步伐在大皇子看来还是如同地府走出的恶鬼,他头摇得愈发激烈,呜呜呜地不知想说什么。
“想求饶吗?”朱月露出温柔的笑,“大皇子殿下,你记不记得那一日在庙里,我也是这样求您的?”
她不得不掐了把自己,清醒了些,便拿起腰间玉佩来摩挲端详。玉佩上鸾凤雕刻得栩栩如生,底下有个小嵌口,因为这本是对佩,另一半在太子那里。
耳边几乎要出现幻觉,似乎又听到了当初太子哥哥对她说的话,阿绵不禁窝进了臂弯中,心中有些许疲惫。
宁礼这样似乎也不算完全逼宫……两天了,他都不打算昭告群臣,只说陛下有恙暂时不能开朝,使一些不知情的人到现在都还以为一切正常。
爹爹和阿娘现在如何了呢?是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在心急如焚地想救她……阿娘怀有身孕,阿绵情愿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免得动了胎气。如果这些也是在陛下和太子的计划中的话,那他们也太坏了,都不明确传个消息,让她干着急……
漫无边际地胡思乱想,阿绵眼皮上下动了动,眼见就要合上,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极小的声音,“郡主,郡主。”
到了此时,她反倒显得更加从容起来,还有心思将银簪放在烛火上熨烫。银器通热,热度节节攀升,她指腹间也渐渐变成深红,但她并未在意。
按照往日,大皇子起身几个动作就可以将她制服,可此时被下了药的他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竟只能在此等着被一个女子□□!大皇子眼中迸射出威吓的光芒,可朱月已经不会再被他吓到了。
“想当初,我也曾真心对大皇子您有过几分爱慕。”朱月蹲下|身,银簪锋利的一角在大皇子脸颊比划着划来划去,“终究是我太贪心了,以我这样姿色平平寄人篱下的孤女,怎么会被堂堂大皇子看上呢,唉。”
她幽幽叹一口气,“若您只是个负心汉也就罢了,为何偏偏……”
“要来算计我这个弱女子呢!”语罢她目露厉色,猛然将银簪□□大皇子鼓起的手臂间,大皇子低低哀嚎一声,匍匐着想要往边上缩,却被站起的朱月一把踩住腿,用力碾了几下,恨恨道,“大皇子也会痛吗?我还当像你这样的人是从来不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