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有洞天(第1 / 1页)
爷俩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聊聊水月小师妹,一会儿唠唠三尾孔雀鱼,乐的嗄嗄直笑… …窗外,天上的一轮明月抛下一片金黄,撒在这个喜庆的小客栈上。屋内,一对儿父子在张牙舞爪,笑声就快传到街上。幸福,就这样悄然的弥漫,熏香了整个醉人的夜晚… …
薄西山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走了神,他看了看一衡那张纯朴的脸,又连连兴叹,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莫说是一衡还没有成了魔物,就算要成魔物,也应当极力挽救,助他回到正途才对,恩人的遗孤口口声声喊着自己爹爹,自己却生出这种荒唐的想法,不免心生歉疚,摇了摇头道:“你多心了,爹爹还不是一样看你嘛,哪里有什么不对?”说着,使劲掐了掐夏一衡的脸蛋,道:“明日还要办些事情,然后我就带你回那流云宗,住那神仙才住的地方,哈哈,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师妹的修为有没有长进,但愿我还是她的对手!”他脸上挂着复杂的微笑,眼中更是充满了向往,显然是回忆起了以前的那段快乐日子… …
夏一衡和他比起来,不过是个稚子,哪里知道这种表情就是所谓的春情荡漾!现在的他,对流云宗的憧憬丝毫不比薄西山差,去爹爹所说的流云宗里看看,是他许久以来的愿望,现在有了机会,顿时来了情绪,笑道:“也不知那流云宗是个什么样子,可别有吃人的野兽才好!”
“野兽?我流云宗虽不是天宫,九流生灵还是没机会入内的,哪怕是个野猪,修为也要在你之上,不知几世修来的福禄,才有机会生在那里,你个比野猪还木头的家伙,到时看见了上古兽尊,还不惊掉了下巴?”
他兀自取笑,却不晓得夏一衡已经让他说的暗下决心,生出了一个“了不起”的想法了。他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十分敏感,经过了几次大事,论心智的成熟,早已经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了。
“爹爹,我曾听娘说,山上的野猪比家里养的猪好吃的多,还挺补的呢,是真的么?”
突然,夏一衡感到自手心传来了一声叫喊,虽然耳朵里并没声音,但他却能感觉到那叫喊声中充满狂喜,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表所表达的也正是找到主人的那种亲切!受它影响,夏一衡感觉就像故友重逢,当下鼻子一酸,就要流出泪来,而那九纹九绞刃也是一阵霸道嘶鸣,所向披靡的气势彰显无遗!
夏一衡红着眼圈握着手中的兵刃,表情刚毅而决然,先前低谷的心情一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战斗**,让他热血沸腾,就好像恨不得现在就一战九九天劫,与它痛搏命,也好了结这种绵绵无期的等待,彼此撕个粉碎!!
现在的夏一衡,双目猩红,哪里还有半点修仙之人的模样,到和那魔物如出一辙。让薄西山大吃一惊的还不只是这双像要吸噬人血的眼睛,而是那种不战不快,君临天下的表情,他正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像要索魂夺命般,充满暴戾。
“一衡―――夏一衡!!”薄西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他抱住,使劲摇晃。
过了好一会儿,夏一衡眼中的颜色才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薄西山生平第一次,感到绝不能失去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夏一衡。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并没觉出害怕,而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关心… …
薄西山眉峰一挑,喝道:“你小子不想着用功修练,到惦记起我流云山上的野猪来了,我修仙之人不枉自杀生,这个你不知道?”
“哦… …”夏一衡知趣的低下了头。
“不过嘛,这凡事都要讲究个变通,你少吃两只嘛也不妨事,我小的时候就经常… …”薄西山突然打住,不再作声,一时又想不出个打岔的话来,很是尴尬,斜眼一瞅,见夏一衡还在看着他。
见状,薄西山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和你说说到也无妨,谁叫你是我儿子呢,来”他神秘兮兮的附在夏一衡的耳朵上,轻道:“我告诉你吧,这流云山上最好吃的,可不是那些下三等的野猪野兔,最好的吃啊,就是我水月小师妹养的三尾孔雀鱼,那才真叫美味无比!等上了山,爹爹给你偷――――不是不是,弄两条来尝尝鲜,嗯?”
夏一衡见他表情猥琐,说话的时候还不时的舔着嘴唇,知道这鱼不是正道来的,但他又实在是好奇,想找机会尝尝,自然也就很愿意和他干这勾当,嘿嘿笑道:“好好,爹爹说的算,一衡听你的就是了!”他这话,无形中已经把薄西山卖了进去,可他这当爹的不但全然不知,还认为一衡这孩子虽然年纪小,还挺开事儿的!
“一衡,你刚才是怎么了?”见他恢复了神志,薄西山试探着问了一句。
夏一衡行微微一怔,这才感觉出不对,握着兵刃的手也稍稍松开了些,看到薄西山的眼中充满关切,他满是歉意的道:“爹爹,我没事,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无所不能似的,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做,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说完,看了看手中有兵刃,一脸的不解。
薄西山见多识广,知道是这兵刃在暗中作遂,可又想不明白,既然它已经认一衡为主,又为何把一衡变成刚才那个样子?听掌门道尊说,先祖敖淼的那把神兵也很奇怪,在他还没成仙时,总和他的师父说自己的神兵会说话,给他一种平静无比的善念,助他修炼,帮他救人。可他师父也曾摸过这件兵器,到并没什么感觉,只道是神兵认主,也就由它去了。看一衡刚才的状况,与先祖敖淼的情况很是相似,莫非―――这神兵是件邪物不成??
这一想法,让薄西山暗暗后悔,他嘴上没说,眼睛却朝夏一衡深深的望去。看来,这孩子将来成魔成仙还是个未知数,如果真出息成个魔物,自己就是再不舍得,也一定要将他消灭,以免害了天下苍生!
夏一衡看爹爹瞧自己的眼神十分古怪,就好像彼此之间一下子成了陌路之人,便委屈的问道:“爹爹,你为什么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