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月，西风横摇鸾凤影（三）（第2 / 3页）

她悚然回头，却见不远处的山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名贵家公子。

她连羞臊都顾不得，努力地收缩着身子试图逃开些，至少让自己的痛苦减轻些，却只让眼前这个平时雍容清俊的男子越发像头禽兽，老鹰扑小鸡般将她擒于身下，肆意冲撞。

也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眉眼俊秀深邃，一袭墨黑衣袍裹着高挑劲健的身材，再不知是何等质料，暗夜里依然挺括柔滑，闪着珠玉般的光泽。清风拂动间，有金丝的刺绣如星芒莹然。

可她终究不是太子的女人，她所冀盼的生活迟迟不能来到。

什么云雨之乐，什么鱼水之欢，原来都是骗人的。

而那个仿佛一眼就看透她的内心、对她向来疾言厉色不留情面的高贵太子妃得宠后，她往后的日子只怕更加难过。

殷红的鲜血慢慢自她洁白的腿上蜿蜒挂下。若非她自幼习武，身体柔韧远非常人可比，早已在这种摧残里痛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少女的呜咽和求恕愈发无力和喑哑，她心里便有些快意。

也许她根本不是他女儿。她照过很多回镜子，都没看出她有哪里和他相像。

似有人正随手摘了片树叶，用那树叶轻轻地吹起了曲子。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纪叔明认为她像她母亲，那个他寒微时曾与他海誓山盟甚至议及婚嫁的女子；重要的是纪叔明愿意将她视若亲女，除了不曾将她带回家，几乎给予了她所有父亲可以为女儿做的一切。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清淡的乐声。

天水庵因她而每年入手大笔香火银，笑逐颜开的师父师叔们将她当作了财神；她动辄拳脚相加的个性被以巾帼不让须眉称赞。

每一次他都能在她的辗转悲啼里舒适叹气。

许思颜本就强悍，如今又有热毒在身，若是就此把太子妃彻底弄伤，或越性折腾死，也许从今后便绝了后患……

每一次都能逼得她呻吟哭泣落泪。

正这样想着时，忽觉身后一道杀气扑来，森森如割。

每一次都撞到他所能及的最深处。

瞧着许思颜依然迷乱的眼神，她伸出她冰冷发抖的五指，轻捏住他如铁臂腕，低低哀求道：“思颜，轻一点好不好？求你，轻一点……”

纪叔明被赞得心神大悦，特地为她延了高手教导；纪叔明更是亲自教导她，要宽容，温厚，识大体，有才干，方能宜室宜家，受人尊重。

她模糊地想着，痛得开始麻木，几次似要昏厥，连气息都渐渐微弱。

她很努力，她几乎也都做到了，做得近乎完美无缺。即便纪家败落，她来到从前看着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太子府，她依然以贤良大度出名，处处受人尊重。

女人的第一次，就是用来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吗？——又或者，可能被折腾得就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