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计(上)(第2 / 4页)
慕威严忙跪下,给任是非磕头,道:“小人自当追随少侠,忠字当头,绝无二心,万死不辞。少侠武艺高强,善于驱兽役禽,有天人莫测之机,小人能追随少侠,是小人前生修来的福气。”
任是非明知慕威严在拍自己马屁,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在耳里,喜在心头,大是受用,飘飘然,熏熏然,不知身在云里,还是雾里,道:“老子要到各处瞧瞧,你有没有说实话,要是你干得有坏事的话,哼哼。”
任是非道:“你叫慕威严?”县太爷忙道:“小人姓慕,草字威严。有辱少侠清听,罪该万死。”
任是非品评道:“慕威严,好名字,好名字。”慕威严听任是非赞自己名字好听,大喜过望,正要叩头,只听任是非又道:“老子有先见之明,把你这狗官摔了出去,让你见识一下老子的威严。好,好。”任是非连连叫好,慕威严不知是说自己的名字好,还是任是非老鼠上称盘,自称称赞,想说几句好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慕威严不出声,任是非有些扫兴,把惊堂木一拍,喝道:“你是不是在嘀咕老子的威严不够?要不要从头来过?”
慕威严心道:“要是从头来过,本官骨头岂不摔散了?万万来不得。”忙磕头,道:“不敢,小人不敢。少侠威风凛凛,八面威风,别的不说,就说少侠这手驯虎的本领,就足以傲视千古,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威风,够威风。”大拇指一竖,称赞不已。
任是非这几日事事顺遂,不仅结拜了文育仁这样一个令人心折的大哥,还把刘安的王府烧了,多日心愿终成真实,已是高兴得不得了,再经慕威严一赞,浑身骨头大轻,有些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眉花眼笑,笑逐颜开,心道:“这慕威严还不错,不可亏待了他。”道:“好,你起来。坐。”。慕威严久在官场,甚能逢迎,任是非骑虎而来,自是他顽心极重之故,不赞他玄功绝世,却赞他驯虎本事了得,直说到任是非心坎里去了,真可谓善颂善祷。
任是非向地上的牙齿一指,道:“吞下去。有道是‘打落牙齿,和血吞’,老子可没为难你。”衙役向任是非瞧了一眼,不敢有违,俯身拾起牙齿,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放进嘴里,皱皱眉头,吞了下去。任是非甚是满意,点了点头,童心大起,向地上三粒指头大的石头一指,喝道:“吞下去。”
衙役虽是不愿,不敢不遵,又捡了起来,放进嘴里,心道:“石头能吞吗?”迟疑着不咽。任是非喝道:“不吞,是不是?”伸手在小花背上一拍,小花人立起来,作势欲扑。衙役吓得一哆嗦,咕嘟一声,把石子吞了下去,心道:“他妈的,也不难咽。”
任是非心道:“狗奴才很听话,老子就不用难为他了。”喝道:“带路。”衙役被任是非一番折磨,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乖乖地带路,走在头里。任是非驱虎跟在他身后,二人过了两重院落,来到县衙大厅。
大厅里有不少人,几十个衙役分两边站好。县太爷居中而坐,正在威风凛凛地给属下训话,乍见一个少年驱虎直闯进来,脸一沉,惊堂木一拍,正要喝令衙役拿下,眼前人影一晃,头上剧疼,临空飞起,直摔到三丈开外,疼痛不堪,两片屁股直似成了四片。就在县令临空而飞的时候,衙役哎哟,我的妈呀,叫声不绝,夹着咕嗵之声,落在地上,定睛一瞧,几十个衙役不是仰八叉,就是狗吃屎,模样狼狈,要多就多难。
县太爷威风凛凛,任是非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哼,就让他们瞧瞧,是你这狗官威风,还是老子任是非厉害。老子要是给你比了下去,老子就不是任是非,叫任无非。”在虎背上一按,飞身而起,跃到县太爷跟前,二话不说,抓住县太爷头发,掼将出去。一众衙役见县太爷受辱,自己忠字当头,正是好好表现的时候,要不然,县太爷他日问起罪来,如何回答,纷纷上前抢救。任是非或抓头发,扔将出去,或掌击拳打,或足踢脚踹,衙役或是头发被抓住,扔将开去,或是屁股被打,或是胸膛被击,或是胯根被踢,不论中在哪里,都是痛入骨髓,忍不住呼痛,呻吟不已。衙役哪是任是非的对手,倾刻间,被任是非打倒在地。
两个衙役忍着伤痛,搬来一张凳子,要慕威严坐下。慕威严迟疑着不敢坐。任是非道:“坐呀,叫你坐下。”慕威严见任是非不似开玩笑,颤颤兢兢地坐了下来,只不过,屁股只有一点儿挨着椅子。
任是非慢条斯理地道:“慕威严……”慕威严忙道:“小人在。”任是非道:“你做过什么亏心事?从实招来。老子已经把你的所作所为,打听得清清楚楚,要是不老实的话,哼哼。”向两只老虎瞄了一眼,意思再明白不过,要是你不老实的话,定要拿来喂虎。
慕威严道:“回少侠,小人自居官以来,还知清廉自守,兢兢业业,没出纰漏。请少侠明查。”
任是非见他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心道:“狗官要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话时,眼睛自会闪烁不定。这狗官眼神正大,不似干过坏事。”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还说没有,刚才老子进来,你为何大呼小叫,这不是坏事?”慕威严忙道:“小人不知少侠驾临,冒犯虎威,罪该万死。还请少侠从宽发落。”
任是非道:“你知道就好。”心道:“老子到淮南来,只不过是和刘安这老乌龟过不去,可不是为人伸冤。管他有没有坏事,老子用不着管,只要把老乌龟好好气上一番就行。”道:“这罚自是必要的,不过,只要你听老子的话,也好商量。”
任是非拍拍手,往县太爷的椅子上一坐,左腿往右腿上一放,架起二郎腿,摇摇,意得志满,神气活现,道:“还有没有不服气的,痛得不够的?要是有的话,用不着说话,只管呻吟几声就是了,老子就来侍候。”
众人疼痛难忍,哪里敢呻吟,强忍痛楚,脸上的汗珠,直是黄豆滚落,就是不敢呼疼,原本热闹非凡的大厅,突然之间变得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任是非一番虚声恫吓,竟生此奇效,大是得意,在门口被衙役惹起的一丝不快也没有了,拿起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既然你们都认为老子服侍周到,老子自是满意。现下,老子要办事了,要是有人不听吩咐的话……”向大花小花一指,道:“嘿嘿,老子两只宝贝还没点心吃,要不要试试?”撮唇一啸,大花小花人立起来,张开血盆虎口,虎吼连连,震人耳鼓,威势惊人。
众人哪见过这等威势,忙道:“小人愿听少侠吩咐。”众人唯恐说话后于他人,争着献媚,竟是异口同声,就象久经训练一般。
任是非甚是满意,心中高兴,说话也客气了几分,把手一招,道:“狗官,过来。”县太爷明知狗官是骂自己,不敢不过来,爬了起来,一跛一拐地走了过来,任是非眼一瞪,吓得一哆嗦,情不自禁地跪了下来,道:“小人慕威严,参见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