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败盟(中)(第3 / 4页)
背贴墙壁,展开壁虎游墙术,无声无息地游了上去,藏在屋檐下,右手食指伸出,在板壁上轻轻戮落,上清真气到处,无声无息地戮出了一个洞。食指到处,又戮了一个洞。把眼睛凑了上去,向屋里一瞧,刘安坐在左首第一位,他以下是刘迁,三剑客,苏飞,李尚,田由。三剑客位次竟然在苏飞等人之上,不用说,定是任是非的计策奏功之故。右首坐了五个人,坐在第一位的是一个匈奴装束的中年汉子,满脸傲色,定是匈奴使者。任是非心想,匈奴最强,自是坐第一把椅子。坐在第二位的是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人,神情骠悍,太阳穴微微鼓起,是个内家高手。任是非心想这人定是嬴复的使者,要不然谁家会有如此武功的使者。余下三人越人装束,是三越使者无疑。
刘安道:“本王身有要事,相见来迟,还请各位天使见谅。”任是非心道:“老乌龟被老子拖住了,当然见得迟了。有老子在,你还能见得早?嘿嘿!”
匈奴使者冷笑一声,傲然道:“王爷身有要事?嘿嘿!还有比结盟更重要的事?”言来甚是不悦,有怒意。任是非心道:“这都是老子妙计之故。”
刘安道:“呼衍先生所责极是,都是本王不是。本王当略备薄礼,向先生谢罪。”匈奴使者姓呼衍,名淳维,官任左大将。
任是非不容他多想,挑了一把木剑,另外捡了一把竹剑,塞在刘安手里,道:“王爷,招。”一招凤点头,向刘安刺了过去。凤点头是极平常的招数,任是非知刘安心意未决,不愿占便宜,才用这招。任是非只使了一半,剑法陡变,内力运在木剑上,剑气大盛,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和方位攻了过去。这招是任是非从乾坤八式化来,威力不同凡响,刘安不得不收摄心神,全力接招,二人斗在一起。
十招拆完,各自收剑,客气几句。黄全还站在当地,任是非道:“下官有些肚饿,黄管家,有劳你送点酒菜来。吃饱了,我们好挑灯夜战。王爷,下官喧宾夺主,多有得罪,不好意思。”刘安道:“任大人说哪里话来,这都是本王招呼不周。时候不早了,打了半日,也该用些东西了。黄全快去。”黄全答应一声去了。
朴天正道:“苏前辈,晚辈向前辈请教几招,不到之处,还请前辈不要见笑。”苏飞道:“朴大人武艺高强,苏飞正要请教。”两人客气几句,又打在一起。十招后,风天南又向荆三先生请教。
风荆二人打完,黄全带领仆人,送上酒菜。众人坐下用酒饭。任是非没饿,意在拖延时间,尽逞口舌之能事,大侃特侃,意兴横飞,朴天正不时从旁帮腔,笑语喧哗。刘安不得不强颜欢笑,奉承任是非,心里把任是非恨得牙痒痒。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初更才完。这期间,黄全惶急万分地来了五次,每次前来,都被任是非拿话塞住了嘴巴,说不出来,就被任是非支开了。刘安有心要黄全说话,可任是非的话不能拒却,只得作罢。
任是非道:“朴大哥过奖了。明天比武出来,可得劳动朴大哥。”朴天正道:“兄弟但有所命,小兄自当尽心尽力。”
众人闲谈一阵,宿了。天亮后,用过早点,听过曹万淳汇报,又过了好一阵,才上王府。任是非知道今天事关重大,故意去得迟些,可以比到晚上,刘安就不能离去,和五家使者相见。
四人一到,刘安迎了进去,稍作寒喧,又比了起来。任是非存心挑拨离间,对淮南七公不留情,对三剑客多方容让。
左吴禁不住任是非的冷嘲热讽,和荆大先生放对,丝毫不留情,一剑直刺荆大先生咽喉,欲置他于死地,要不是及时记起了刘安严令,早就把荆大先生穿喉而过了,纵是如此,也在荆大先生咽喉上划出一道血痕,荆大先生吓得面无血色。
任是非大拇指一竖,赞道:“荆大哥了不起,真英雄,真豪杰。料准左先生这一剑,以颈受剑,够胆色,要是小弟,万万不敢。荆大哥要是斜身出剑,再用弹指神通功夫点左先生胸前穴道的话,左先生的右臂早就被削了下来。荆大哥心存仁慈,不忍心做,才是真正了不起。”
饭后,众人又比了一个更次,直到二更天,任是非四人才告辞。刘安率领众人,送出王府。
任是非走过几条街,来到僻静处,对朴天正道:“朴大哥,我们化装一下,回去刘安老乌龟在干什么?”叫来两名小校,除下衣衫,要小校穿了,取出易容物,要小校化装成自己和朴天正模样,两名小校,是任是非精心挑选出来的,极善模仿之能事,化装很是在行,片刻即就。任是非和朴天正,换过衣衫易过容,朴天正化装成一个灰头土脑的老汉,任是非化装成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满脸的虬髯。
任是非要张汤和风天南带两个小校回去,假装自己四人,不可露出马脚。和朴天正来到王府外面,找到僻静处,越墙而入。任是非多次进出王府,极是熟悉,径直向里行去。
来到一间有灯光的房前,任是非和朴天正躲在一座假山后面。任是非潜运上清真气,五丈方圆,落针可闻,听得屋外有四个人把守,呼吸缓慢匀长,功力不低,和淮南八公不相上下,分站四个方向。任是非心想,此处把守严密,刘安老乌龟定然在此,五家使者也当在此。
任是非身如柳絮,轻若无物,捷若狸猫,掠了过去,毫无声息,清四个把守之人竟然是左吴,伍被,毛被,晋昌,心道:“左吴老乌龟被刘安老乌龟倚若干城,不在屋里共商大计,却在这儿把风,不用说,自是老子离间成功。嘿嘿,只要刘安老乌龟对左吴七只老乌龟心存不满,就有好戏瞧了。嘻嘻!”心下得意,偷偷直笑。
左吴这一招,几达人剑合一的境界,是极上乘的剑术,任是非所说的正是破解他这招的无上法门,刘安等人哪里还会怀疑荆大先生武功不及。荆大先生心知肚明,知道任是非在给自己打圆场,争面子,好不感激,对左吴七人更是恨得牙痒痒。
日到正午,众人用过午饭,再行比过。没比多久,刘安的管家黄全走了进来,刘安喝道:“黄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忘了给本王换茶。你不知道本王的习惯?”黄全忙向刘安施礼,左手大拇指伸直,道:“是,是。王爷,小的这就去换过。”端起刘安的茶杯,向门口走去。快到门口,刘安口齿歙动,用传音入密,指示机宜,黄全点点头,快步而去。过了好一阵子,黄全才走了进来,向刘安施礼,左手食指伸直,道:“王爷,这是新泡的龙井,王爷可合口?”刘安呷了一口,道:“还不错。这就去吧。”任是非瞧在眼里,心道:“第一次施礼大拇指伸直,第二次食指伸直,定是有使者到了。只要老子拖住你老乌龟,就有得瞧了。”不动声色,假装没见。
管家在两个时辰内又来了两次,第三次右手食指伸出,第四次右手大拇指和中指一伸即收,动作甚快,任是非心道:“定是匈奴和嬴复的使者到了,这两伙人定是一起到的。嘿嘿,好戏快上场了。”
到得晚上,黄全又来了,气急败坏,满脸惶恐。任是非心道:“定是匈奴使者见不到刘安老乌龟,发起脾气来了。”不等黄全说话,先行道:“王爷,下官想到一套剑法,不知如何,还请王爷指点。”
要是不和任是非比,惹恼了他,发兵把王府挑了,也不是难事。要是和他比,不见匈奴使者,惹恼了匈奴使者,说自己心意不诚,不与结盟,失去强援,大业难成。刘安权衡利敝,难以决断,呆在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