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赌斗(上)(第2 / 3页)
伊稚斜道:“拿棒来。”两个佣人抬来一根丈八长的狼牙棒,两个佣人甚是健壮,合抬一支狼牙棒,甚是吃力,定是不轻。狼牙棒柄有手臂粗细,长约一丈,其余八尺,是棒头,甚是粗大,少说也有两百多三百来斤重。伊稚斜取在手里,挥了两下,竟若无物,浑不当一回事,跳上坐骑,狼牙棒举在胸前,道:“少侠,请。”
任是非心道:“不出伊稚斜这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还有这样的力气。”把铁棍举在胸前,道:“还是你先。”
伊稚斜道:“少侠远来是客,还是少侠先请。”任是非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你明明想先动手,却故作大方,要老子先动手,以为老子不知道?要比,你就先动手,不然的话,老子可不遵守约定了。”
任是非心念一动,已明其理,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不过就是想和老子比力气,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怕老子用上乘武功,你军中无人挡得住老子,才想出这个臭主意。你放心,老子还不想要你狗命。要是要你死的话,早就有人来取你狗头了。”极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老子就依你,就和你比比力气。”他曾向皇帝大哥提起过刺杀伊稚斜一事,刘彻当时说,杀一个单于,还会有另一个单于,胡汉之争,依然会继续,只有用大军,动摇匈奴国本,两国间才能有和平。他说不想要伊稚斜性命,倒也不是占口头便宜。
伊稚斜的用意,正如任是非所说,他见识了任是非的武功,知道匈奴军中无人能敌,任是非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才激任是非,要的就是这句话,道:“只比力气,不用其他功夫?”任是非道:“只要你这些龟子龟孙,不来啰嗦,咱们就公公平平地比比力气,又有何不可?”伊稚斜大拇指一竖,赞道:“爽快。我们就公公平平地比一比。”
任是非明明识破了伊稚斜的用意,还是要和他比力气,是怕此事传出去,说任是非不敢和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比力气,太也丢他面子。
伊稚斜道:“如何比?”任是非道:“你说如何比,就如何比。老子还怕你不成?”伊稚斜道:“少侠武艺高强,自是不怕。敢问少侠高姓大名?”任是非道:“老子就是飞将军?”心道:“一定吓得你半死。”
飞将军单人独骑,挑了匈奴好几座兵营,大名早已传了开去。未想到,眼前之人就是飞将军,匈奴群臣吓了一大跳,议论纷纷,指指点点,说个不停。群臣惊讶,任是非得意洋洋,浑身舒泰,受用之极。
伊稚斜手一挥,又是一个千人队围了上来,哪里挡得住,任是非破围而出。伊稚斜手一挥,一个万人队围了上来,把任是非围在核心。任是非道:“要你瞧瞧老子的手段。”运起上清真气,嘴一张,哈哈大笑不止。上清真气是天下第一奇功,威力非同小可,声浪一浪接一浪从任是非嘴里冲出,直震得匈奴兵将头昏眼花,耳边似在打雷,哪里禁受得起,不一会儿,纷纷摔倒在地。
任是非不砸一棍,就破了万人队,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在马背上一拍,又向前冲。
伊稚斜见识了他的内力,知道寻常兵将挡不住他,手一招,一百名近身侍卫围了上去,把任是非围在核心。一百名近身侍卫,得嬴复传授,身怀绝技,伊稚斜轻易不用,此时全部用上,自是被任是非的武功震得心惊肉跳之故。
任是非冷笑道:“又是些送死的。”一棍向左边砸去。左边的侍卫知道他的铁棍接不得,施展腾挪跳闪的小巧功夫,避了开去。离任是非最近的侍卫,避之不及,危急之际,倒在地上一滚,闪了开去,手中钢刀掷出,直取任是非面门。任是非左手一举,食中二指,夹住钢刀,手腕一振,向侍卫飞去。侍卫刚爬起身,要避,已是不及,钢刀擦着裤裆飞过,把裤子撕下一大片,直飞到祭台上。侍卫吓得魂飞魄散,向裤裆一摸,还好,未受伤,绕是如此,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唯有喘气的份。
侍卫能避过任是非的铁棍,大出他的意料,轻咦了一声,心道:“他奶奶的,匈奴蛮子军中怎会有如许好手?”侍卫身法似是本门身法,心念一转,顿明其理,心道:“嬴复是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的狗军师,自是要给他训练侍卫。要不然,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怎会帮他复国。”想明此节,傲气顿生,心道:“嬴复,你奶奶的,你能帮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训练侍卫,老子就不能杀。是你厉害,还是老子厉害。嘿嘿!”把铁棍往挂钩上一放,运起天机指力,十指连弹,径袭侍卫。侍卫于内力一道未学,于这无形劲气,不知如何抵挡,被任是非点中,纷纷倒地。天机指力,威力奇强,有洞金穿石之威,任是非存心要和嬴复一比高低,下手又重,侍卫中指,鲜血泉涌,受伤不轻。总算任是非不欲杀人,要不然他们哪里有命在。
伊稚斜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身为单于,惊怒不形于色,大拇指一竖,赞道:“原来飞将军就是少侠,好汉子,了不起。”
任是非大乐,心道:“狗单于大拍老子马屁,定是怕了。”道:“有什么了不起,哪有今天好玩。等老子今天把你五十万大军挑了,那才是好汉子行当,真正的了不起。”
伊稚斜大拍他马屁,原本以为他一高兴,不比了,就此收场,岂不更好,哪料到,任是非得寸进丈,还要挑掉五十万大军,心道:“你纵有通天彻地之能,要挑掉五十万大军,也是做不到。他要杀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又无人敌得过。还是趁他答应比力气,把他毙了的好。他一个娃娃,武功纵然高强,力气也是有限,怎挡得住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的神力。”道:“少侠神力过人,是难得的对手。你砸本单于三棍,本单于不躲闪,不还击,用狼牙棒接下,要是三棍后,本单于侥幸不落败,就砸还少侠三棍。少侠要是不落败,又砸本单于三棍。就这样比下去,直到有人倒下或是死亡为止。少侠以为如何?”
任是非心道:“这有何了不起,老子不就这样干掉图鲁不花?老子就用这法子,先干掉女婿,再干掉丈人,倒也妙。”道:“很好,生死各安天命。”伊稚斜道:“各安天命。”
任是非道:“要是老子赢了,到时,你这些龟兵龟将要留难老子,又怎么办?”伊稚斜心道:“真是这样,我国中无人能敌他,就算他们要想为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报仇,也是不可能。”又想道:“你能有多大力气,能赢得了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故作大方,对群臣道:“要是本单于不幸,丧生在少侠棍下,你们不得留难少侠。若有违者,就是抗旨不遵。”群臣躬身道:“谨遵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号令。”
任是非收拾了侍卫,一夹马肚,又向伊稚斜冲去。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有险,群臣要是不挺身而出,解其危难的话,又怎显得自忠字当头,纷纷操起兵器,挡在伊稚斜身前。
任是非道:“伊稚斜狗杂种,狗屁不通的狗单于,你要是有种,就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没种就钻进乌龟洞,缩在女人裤裆里去。”一棍砸将下去,左贤王乌维持狼牙棒一挡,棍棒相交,一声巨响,乌维双臂发麻,似欲断折,虎口开裂,握不住狼牙棒,掉将下来,正好砸在脚上,疼得哇哇大叫。有心用手去捂脚,手臂酸麻,动也动不了。乌维是伊稚斜的太子,匈奴成法,以太子为左贤王,甚有勇力,国中闻名,竟连任是非一棍都接不下,匈奴君臣无不大惊失色。
伊稚斜眉头一轩,有了主意,赞道:“好力气。就是太嫩了点。”任是非大是不服,道:“伊稚斜,你奶奶的狗熊,你有本事,就和老子斗上一斗。”伊稚斜大摇其头,道:“南蛮细人,没力气。只会几手耍猴的玩艺,还不配和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动手。”任是非火冒三丈,心道:“老子如此神力,谁敢小瞧老子?”怒道:“伊稚斜,你奶奶的,老子有没有力气,你接一棍就知道了。”动起上清真气,双臂一叫力,向伊稚斜当头砸去。事情紧急,群臣纷纷上前,伊稚斜喝道:“退下。”站在当地,动也不动,竟似未见。
铁棍离伊稚斜头颅只五寸,伊稚斜依然不动,任是非手腕一震,铁棍擦着伊稚斜衣服,砸在地上,入土三尺,威势好不惊人。伊稚斜竟是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任是非原想一棍砸死伊稚斜,想到李广“摧其坚,夺其魄,龙战于野,其道穷也”的话,心想要是给他料中了,太没面子,这才移开铁棍。他有意眩耀,把铁棍砸在地上,入土三尺。
任是非也不禁佩服伊稚斜的胆气,心道:“他奶奶的,这蛮子还真他妈的有种。”道:“你怎么不让?”伊稚斜道:“南蛮只会耍诡计,没真本事,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还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