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赌斗(中)(第2 / 4页)
任是非出了匈奴兵营,驱马向东,来到东山下,跳下马来,牵马上山。找了一个山洞,钻了进去,任由天马在外面寻草吃。任是非很是疲累,盘膝运功,这一运功,足足花去了两个时辰,方才恢复精力。他和伊稚斜苦斗半日,内力又增进了不少,运行到会阴穴,大有穿透之势,最终还是差了一截,不能打通生死玄关。
伊稚斜叫人送上自己的八石硬弓。再叫佣人送上十几张弓,由任是非挑选。任是非挑了一张最硬的弓,也只有五石,心道:“要是老子的九石半弓在就好了。哼,就算老子用三石弓,同样可以赢你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
伊稚斜道:“少侠,还满意吧?”任是非道:“凑合着就是了。”伊稚斜道:“我们换换就是。”任是非心道:“你不过是故作大方,真要换的话,你又要找借口。哼!以为老子不知道。”道:“不用了。”
二人取好箭,来到空场上,彼此间相距一百步。伊稚斜道:“少侠,请。”任是非心道:“要是老子先动手,你还有命?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道:“还是你先动手。”
伊稚斜招揽任是非不得,已生杀机,比箭的目的就是要借此机会,射杀任是非于箭下。在伊稚斜想来,任是非纵然力气惊人,武艺高强,于射箭一道,所知毕竟有限,不能与自己从小就练就的绝技相提并论。他不知,任是非和李广二人合研神箭绝技,练就了天下无双的绝艺。伊稚斜也不客气,弯弓搭箭道:“有僭了。”连珠三箭,向任是非面门射去。他一心要置任是非于死地,三箭射过,飞快地从箭壶里掏出十二支箭,用连珠箭法射出。伊稚斜神力惊人,有百步穿杨之威,十五箭连出,嗖嗖之声不绝,似有千支万支箭射出一般。
任是非暗骂道:“伊稚斜,你奶奶的,好卑鄙。”掏出十八支箭,也用连珠箭法射出。十五支对准十五支来箭射去,不仅消去了十五箭的力道,还推着十五箭向后倒飞,直到伊稚斜身后二十丈,才力尽落地。另外三支,分上中下三路射到。最上面一支,射中伊稚斜头盔,直飞到他身后十丈,才力尽落地。中间一支,劈断伊稚斜八石硬弓。下面一支,擦着伊稚斜yin部飞过,伊稚斜吓得屁滚尿滚,忙不迭往yin部一摸,幸好完整无损。
任是非道:“你胡吹大气。远的不说,就说今天,老子单人独骑,纵横你五十万大军中,有谁挡了老子一招一式?”得意洋洋,神气活现,道:“伊稚斜,你奶奶的,你找一个人出来,给老子瞧瞧。嘿嘿!”
任是非独闯匈奴军营,闹得匈奴自单于以下,束手无策,伊稚斜语为之塞,气为之结,愣了愣,道:“那是本单于爱少侠之才,不忍少侠丧命大军中,才约束三军,要不然,少侠早已命归黄泉。”
任是非道:“嘿嘿,你胡吹大气,我们就来试试。老子先一棍打死你这狗屁不通的狗单于,再挑掉你五十万大军就是。”
伊稚斜最怕的就是任是非取他性命,顿时软了,道:“少侠要是肯归顺我国,荣华富贵,终生享用不尽,胜似埋没南朝草莽中。还请少侠三思。”
任是非道:“伊稚斜,你奶奶的,太也把老子瞧扁了,老子是那种卖国求荣的人吗?老子一思都不思,还要三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总算任是非不愿被李广料中,才没要了他的老命,纵是如此,也是吓得够呛,三魂去了两魂半,过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废然道:“少侠神箭惊人,本单于认输。”他知道,和任是非相去太远,要不认输的话,任是非恼将起来,立时就要了他的老命,还不如大方一点,或许还有转机。
伊稚斜身为单于,亦是匈奴国中第一猛将,被任是非当着群臣三军之面,轻而易举打败,不免气绥。群臣和三军将士也是大为心惊,心惊胆战。有的已大声喝采,为任是非叫好。匈奴敬的就是英雄好汉,任是非如此了得,怎能不为之喝采。
任是非得意洋洋,道:“你不认输也不行。”伊稚斜道:“敢问少侠,和李广李将军是什么关系?”任是非正要自报家门,伊稚斜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任是非道:“什么不可能?”伊稚斜道:“就是李广将军,也不可能有此神技。”任是非心道:“这蛮子真他妈的蠢。”道:“你怎么知道?”伊稚斜道:“本单于昔年和李将军相逢于阵前,阵前较技,李将军也只略胜本单于一筹。”
任是非心道:“陈年旧帐,也作得准?”一阵困倦袭上来,知道苦斗半日,精力大耗,要运功恢复,在自己恢复之前,再斗下去的话,定然讨不了好,道:“算你识相,老子也就不难为你。”展开浮光掠影身法,掠了回去,抓起铁棍,飞身上了天马,在马肚上一夹,天马扬蹄便奔。
伊稚斜心道:“这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的宝驹,你怎骑得走?”撮口长啸一声。天马住足,扭转头,就要向回奔。任是非一勒马缰,大喝道:“畜牲,讨打。”天马吃了一惊,又向前奔了出去。伊稚斜连连长啸,天马就是不理,心中纳闷,这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我的宝驹,他竟然骑得走,真是咄咄怪事。任是非驯服天马,用尽了一切毒辣手段,天马吃足了苦头,记忆犹新,哪敢不听他的话。别说伊稚斜仅仅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就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天马也不敢弃新主而归旧主。
伊稚斜心道:“此人不肯归降,只有杀了他,要不然,留在世上,大是祸患。”心中如此想,不免露出凶狠之意。
任是非瞧在眼里,心道:“狗单于想行凶。”道:“伊稚斜,你奶奶的,别打那主意。老子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右掌一扬,劈空掌力劈出,击在两丈外的帅旗旗杆上。喀啦一声,旗杆折断,帅旗掉了下来。帅旗极为重要,帅旗倒下,三军无不哗然。
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老子这手功夫如何?”伊稚斜大拇指一竖,赞道:“好功夫,和军师不相上下。”任是非道:“军师?”伊稚斜知说漏了嘴,岔开话题道:“本单于的话,还请少侠多加思量。”
任是非断然拒绝道:“思量个屁,没得思量。吃饱了吗?我们又来打。”伊稚斜摇头道:“少侠,比力气,你胜不了本单于,本单于胜不了你,算是平手。要比的话,换换花样,少侠以为如何?”任是非道:“你都想好了,还说个屁。比就比,有什么了不起?”
伊稚斜道:“我们就比箭术。”任是非心道:“那是你自己找死。老子神箭绝技,天下无双,你怎是老子对手,他妈的,真不知死活。”道:“如何比?”伊稚斜道:“就和比棍一样,你射本单于三箭,本单于只躲不还击。你射过之后,本单于再射还你。如此下去,直到有人倒下为止。”任是非道:“生死各安天命。”伊稚斜道:“生死各安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