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英雄(上)(第1 / 4页)
任是非弄不清楚,搞不明白,不住搔头,连呼奇怪,道:“深夜打搅老人家清梦,甚是不安,小可这里谢过。”施一礼。老人道:“阿弥陀佛,施主勿用多礼。施主请进。”侧身肃客。
任是非把周遭仔细打量一番,大树离水溪有三丈远近,心道:“秃头癞痢子武功还未到踏雪无痕,飞行绝迹的地步,他受了伤,三丈远的距离,不能一跃而过,地上定会有痕迹。嘿嘿,只要老子找到杖痕或是足迹,还不是可以追上。”主意打定,找来松枝,取出火刀火石,点燃松枝,当火把,举在手里,在地上搜索起来。把地上搜了个遍,一点痕迹都没有,任是非心道:“他奶奶的,难道他会飞?”一抬头,有不少山藤,悬挂空中,心念一动,心道:“他奶奶的,他是借山藤跃进水溪,自是没印迹。”猛击一下脑门,骂道:“他奶奶的,老子怎么没想到?真他妈的笨死了。”
法轮借山藤跃入水溪,三个洞口都有可能,无奈之下,只得挨个搜。手举火把,一头钻进左边山洞,他胆子本就不小,玄功大成,胆色更壮,也不怕法轮躲在山洞偷袭。山溪水流甚小,仅没及膝,行得百来丈,钻出山洞,出口在一处悬崖上,有平台,可容三两人。借着微弱的星月之光,向上望去,悬崖陡峭,如刀削斧劈,不知有多高,再向下,也是这般。心道:“以老子武功,要在这悬崖上上下自如,自是没问题,以法轮秃头癞痢子的功夫,要上下悬崖,不可能。”晚风吹来,甚是凉爽舒适,任是非急于找到法轮,也无心理会。
钻进山洞,顺着溪流,回到原处。再钻进中间山洞,行得百多丈,出得山洞,已是置身在一个山谷中,山谷不大,只有二三十丈深。任是非展开轻功,在谷中搜寻了一遍,连鬼影也没一个,更别说人影。
通过山洞,回到原处,向右边山洞钻进去。前两个山洞没人,法轮自是钻进这个山洞了。出处是在一道山沟中,一道清泉,顺着山沟,向山下流去。任是非向山顶望去,山沟尽处,就在一百多丈远近,心中合计,法轮不会走到绝路上去,定是顺着山溪向山下去了。俯下身来,火把向地上一照,没有水迹,想是法轮给他一泡热尿淋过,有所警觉,来到山沟,不出溪流,以免暴露。想明此节,顺着小溪向下行去,一双眼睛,不时注意小溪两边有无水迹。山溪不宽,只有两三尺宽,以他目力,不会有所遗漏。
行得一阵,左边有道水迹,任是非循着水迹而行。水迹开始甚多,渐行渐少,到后来,隐没不见。水迹虽是不见,却有杖印足迹出现,任是非知道没错,心道:“法轮,你这秃头癞痢子,想逃出老子手掌心,休想。”展开轻功,向前直掠而去。
二十四藏龙卧虎平阳地群英聚会昌华夏(上)
出了王宫,辨明方向,展开轻功,向北掠去。任是非玄功大成,这一展开浮光掠影身法,如一缕淡淡的轻烟。
任是非想来,法轮身有重伤,元气大伤,行动不便,必然不能走远,只要方向不错,很快就会追上。果然,出城不多远,就见地上有禅杖拄出的印迹,定是法轮借禅杖支身留下的。任是非循着印迹向前追,不到半个时辰就见法轮的身影,行动甚是缓慢,禅杖不住在地上点动。
任是非有心上前把他抓起来,法轮不时回头,向后探视,似是害怕有人追来,童心大起,心道:“捉迷藏?老子就和你秃头癞痢子玩玩。”捉迷藏,不玩已久,难捺得紧,有人陪他玩儿,何乐不为,展开轻功,紧跟在法轮身后。
法轮加快脚步,向北奔去。以任是非的武学修为,法轮自是查觉不了。直到傍晚,法轮奔行已久,内伤发作,胸口疼痛难忍,在一棵大树下,坐了下来,把禅杖往树身上一靠,呼呼直喘气。任是非身形一晃,上了树,藏在树上,这棵树枝繁叶茂,任是非藏身其间,不易发觉。
任是非循着脚印杖迹追去,行得数里,地势越来越开阔,放眼望去,三里外有灯光,心想定是山中猎户,去打听一下山中形势,再追法轮秃头癞痢子也不迟,展开轻功掠了过去。
三里路程,对任是非来说,轻而易举,片刻即至。有间茅草屋,灯光正是从茅草屋里透出来。
任是非玄功大成,听力极佳,夜空中听得屋里有两个人的呼吸,一个缓慢匀长,似是个罕见的高手,就是太虚弱,有些不象。另一个鼻息微微,定是个高手无疑,有些粗重,喘气过急,似是受了重伤。任是非大是奇怪,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山中猎户还有如许高手?”此事大是蹊跷,他艺高人胆大,不放在心上,上前打门,道:“有人吗?”他在西域已有两月,懂得一些简单的西域话,“有人吗”是用土语说的。任是非一说话,鼻息粗重,似是受伤之人,屏住了呼吸。
屋里也有人以土语道:“是谁?”声音清越,极是苍老。任是非道:“我追踪一头豺狼,进了山谷,迷失了方向,想向老人家打听一下方向。”苍老声音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进。”门吱呀一声开了。
阿弥陀佛,施主之类的话,任是非听法轮说过,心道:“不会又是一个秃头癞痢子?”门打开,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任是非一瞧之下,大是好笑,真的又是一个秃头癞痢子,头上九点香疤,和法轮一模一样,双颊深陷,长眉胜雪,垂及胸前,一双眸子,隐泛蓝光,如蓝宝石一般,似是内力修为已臻化境,又似全然不会武功,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给人一种亲近之感,又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中等身材,裹在粗布僧布袍中,芒鞋。举手抬足间,法度谨严,是绝顶高手无疑,以他步履法度来,他的武功只怕不在自己之下,只可惜法度虽严,太也虚弱无力,似是个平常人。
法轮喘了几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磁瓶,倒出两粒疗伤药,吞了下去,运起内功,助药力行开。过得小半个时辰,药力发作,伤痛渐渐隐去,法轮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来。树上有水淋下来,淋在光头上,热乎乎的,还有股尿骚味,喝道:“是谁?竟敢戏弄佛爷,活得不耐烦了。”抓住禅杖,踊身一跃,跃上树顶,哪有人影,恼将起来,禅杖不住在树叶里乱捅乱砸,弄得好好一棵树,枝断叶飞,也不见一个人影,心道:“莫非有鬼?”转念一想,自己是佛爷,专门捉鬼,还怕了不成,胆气又壮。心想这棵树上没有,定在别的树上,跃到别的树上,乱捅乱刺一通,折腾了半天,还是不见一个人影。无奈之下,只得作罢,继续向北行去。
这一切都是任是非的杰作,他追踪法轮半天,一泡尿憋得久了,在树上,朝着法轮的光头撒将下来。这泡尿憋得已久,往秃头癞痢子头上撒,这是生平未做事,撒得酣畅淋漓。法轮惊觉,上树搜寻他,他已溜到别的树上。任是非武功已臻化境,人又机灵,存心要逗弄法轮,法轮自是找不着他。
法轮向北行去,任是非展开轻功,蹑在后面。法轮被飞将军任是非一掌打得重伤,飞将军再度现身,大禄被擒,失去老巢,已成惊弓之鸟,给任是非一泡热尿一淋,知有高手在侧,心想快点赶到那个地方,或许还有活命希望,不敢停留,提气直奔。
到得三更时分,来到一座大山脚下,法轮毫不停留,直向山上奔去。任是非在狼居胥山中一住,两年有余,一见法轮上山,心道:“和老子捉迷藏,你这秃头癞痢子往山里跑,不是输定了?”丝毫不放在心上,漫不经心地跟着。
法轮来到一株大树前,回头了一眼,无人跟来,迈步向大树后走去。任是非心道:“你奶奶的,老子就跟在你后面,没见,是瞎子不成?”慢吞吞地走到大树后,一瞧之下,傻了眼,大树后有三个山洞,不知有多深,三个山洞均是水声淙淙,有山溪流过,每个山洞足可容人,不知法轮钻进哪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