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4章 自寻死路(4)(第2 / 2页)
直到半年后,远在千里之外,有人在某个荒山开垦,挖出三具腐烂的尸体,尸体上还有些值钱的东西。俱都被人一抢而空,至于尸体,被人扔在山涧,不几日就成了一堆枯骨。渐渐的京城没人再议论顾家的事情,千里之外的荒山也成了良田。枯骨俱都做了肥料。
直到数年后,顾哥儿长大成人,在外地为官,从某个当铺里看到顾姑娘曾经佩戴过的一串手链。顾哥儿将其买下,略微派人查了查,没查出什么东西来,便将此事撂下,也不曾告诉顾太太。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窦猛料理了此事后,并没有同陆瑾娘提起过一个字。直到许多年之后,两人泛舟湖上,看到一幕极有趣的事情,陆瑾娘便想起这一年在窦家院落,顾姑娘拦着窦猛表白的事情来。还问窦猛,怎么后来顾姑娘竟然出了那样的事情,很是诧异。
窦猛先是一言不发,问急了就顾左右而言他。换做别人,自不会怀疑。陆瑾娘对窦猛知之甚深,知道此人心狠手辣,顿时猜测,莫非是顾姑娘的事情是窦猛让人做下的。陆瑾娘再三追问,窦猛躲不过去,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陆瑾娘。
陆瑾娘听后,神色黯然,只说因为她的缘故,许多人丧命。她这双手这辈子是注定洗不干净的。不过顾姑娘也是咎由自取,还没弄清楚窦猛的真正性子,就敢出言威胁,丧了命还坏了名声,也就怨不得旁人。照着窦猛的本心,顾家一家人都得死。若非看在窦老太太的面子上,顾太太和顾哥儿早就在顾姑娘出事之后跟着去了。
好容易到了同窦猛约定的时间,却不想窦猛让人通知她想法子出门来。在窦家人多眼杂,这会窦老太太正派人盯着,免得生出别的事情来,影响到两人的姻缘。一想到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婚事,顾姑娘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她们一家子本就住在窦家西北边上的一座院子,院子朝夹道另外开了门。出了夹道过一个角门,就是窦家后巷。如此安排,也是方便顾家男子进出方便,不用走窦家正门。
没想到这个安排倒是便宜了顾姑娘,带着心腹丫头并一个婆子就出了门去。提前让婆子租赁了一辆马车。上了马车后直接往报国寺而去。却不想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白日的时候顾太太在窦老太太跟前奉承,还没发现顾姑娘不见的事情。等到回到自家住的院落后,才得知自己女儿不见了。还以为顾姑娘去找别的姑娘去玩,因此也没着急,只让人去找,找到后就将人请回来。
只是出去找的人,都说今日没人见到顾姑娘。这下子顾太太才慌了起来,连忙让人四处去找,又求到窦老太太跟前。窦老太太是她娘家姐姐,年长顾太太十几岁,小的时候顾太太就是由窦老太太带着的。两人情分不同,得知顾姑娘不见,窦老太太立即打发人去找。后来外院管事禀报,说有外院有人看到顾姑娘带着丫头婆子出了门,上了马车走了。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太太气的差点昏过去,求窦老太太务必帮忙将人找回来。人要找,却又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这会正在说亲的关键时刻,可不能因为这个缘故坏了名声。
不是自家姑娘掉了,窦家下人自然没那么用心。不过即便如此,窦家还是连找了十几天,却是主仆三人的影子都没找到。不过倒是找到了她们租赁的那辆马车。只不过马车夫却说他那日的确是在窦家后巷拉了主仆三人,送去了报国寺,瞧着是去私会男人的。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顿时消息就瞒不住了,传了出去。人人都说顾家姑娘不检点,竟然私自出门,私会男人。如今人不见了,定是同男人私奔了。要不就是被人骗了卖到了外地去了,说不定还是被卖到那腌臜的地方去。一时间京城高门大户都将顾姑娘作为教育典型,拘束着自家的姑娘,万万不可做出如此辱没门风,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而顾姑娘也成为大家的谈资,顾家丢尽脸面,成了笑柄。顾氏族人得知消息,族老进京,说是将顾姑娘逐出宗族,还要将顾哥儿带回族里教养。留在顾太太身边,还不知会教导成什么样子。没见到姑娘都跟人私奔走了,可见顾太太是个不会教养子女的。
顾太太气的昏倒,幸得窦家帮忙,顾氏一族才没将顾哥儿带走。又送了银钱,这才让顾氏族人打消带不走顾哥儿就将顾哥儿逐出宗族的决定。
顾氏这边解决了,窦家也惹了一门子的闲言闲语。顾姑娘在窦家出事,连带着窦家姑娘的名声都跟着受损。气的窦老太爷要将顾家赶出去,再不准窦老太太召顾家人见面。窦老太太无法,只能安排人将顾家在京城的宅子收拾出来,请顾家人搬了出去。出了这事情,窦老太太也算是仁至义尽,该做的都做了,多余的再也不肯去做。窦家被连累名声,幸好姑娘们还没到适婚年龄,否则连亲事都说不成。即便如此,窦家人出门做客,也都成了笑柄。窦家姑娘们个个都成了别人的笑话,气的窦家一大家子都将顾姑娘给恨死了。
顾太太被气病了,一病不起。昏昏沉沉之间,不是没有怀疑过。说顾姑娘性子骄纵,她相信。可是说她同男子私奔她是万万不相信。顾姑娘的心思,她这个做娘的哪里不清楚,一心一意就想着窦猛。可是人都说了,窦猛那日休沐,一直在府中练武场,许多人都能作证。而且窦猛身边伺候的人,当日也没有一个人出过府,怀疑窦猛根本就是无稽之谈。顾太太总觉着此事同窦猛脱不开干系,可是一家子都要靠着窦家生活,顾氏族人本就靠不上,如何敢去闹事。只能按下怀疑,一心一意的教养儿子,只盼着儿子能有出息,一洗今日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