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烂柯谱(第1 / 2页)
萧鼎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脾气倔,如果这次不能为中国赢回“烂柯谱”,恐怕儿子会悔恨一辈子!
可是萧弈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吐血之后他的眼前更是一阵阵的泛黑,似乎连棋盘都看不清楚了,终于他摸索着把手中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啧啧啧,太可惜了,萧先生,本来你一直领先的,唉,一子错满盘皆落索!”石原崂垢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右手有些颤抖的把手中黑棋落在棋盘上,但是他表面上显的十分替萧弈惋惜,就仿佛下出昏招的人是自己一般。
无疑萧弈因为眼前发黑走了一招昏棋,连他身后的萧鼎也是看的眉头直皱,如此一来,萧弈本来领先三子的优势荡然无存,在石原崂垢落子之后,反而成了石原崂垢领先四子。
从此,后人就把“烂柯”作为围棋的一个别名。而关于这个棋局的“烂柯谱”的古书原本更是世界围棋界的瑰宝,中国的国宝。
只是可惜如此宝物,却被日军侵华时给掠夺走了,二战后中国政府曾多次严正交涉,要求日本政府归还《烂柯谱》,日本政府却当做了耳旁风,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辞。
直到这次为了能够引诱萧弈参加一对九的围棋比赛,从而洗刷掉上次“棋圣”赛时所有日本顶级棋手败给萧弈的耻辱,日本围棋界才不惜把“烂柯谱”这件绝世瑰宝拿了出来,可见日本人对这场比赛胜利的势在必得。
日头又一次向西山落去,转眼间,白天又要过去了。棋赛已经进行了两天一夜,萧弈又赢了五位日本棋手,现在萧弈的面前只剩下最后一个日本棋手,也是日本围棋联盟的主席石原崂垢。石原崂垢大约有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他的肤色很白净,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显得十分的儒雅,可能是由于常年下棋耗费心神的缘故,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两鬓也是点点斑白。
说实话现在的形势对石原崂垢很不利,当八位日本棋手落败后,石原崂垢瞬间感到压力倍增,似乎自己的落败只是时间问题了,但是石原崂垢并不慌乱,他用余光瞄了一下萧弈,仿佛在计算着什么。
这里原本是一栋私人的豪华别墅,不过现在却变成一间棋室,一间举行着堪称世上最顶级围棋比赛的棋室。
萧弈就端坐在一个被灯光映的很亮的轮椅上,被人推着在棋盘的一侧不停地移动着,另一侧则坐着九个衣冠楚楚的日本人,九个日本人面前都有着一张棋盘,每个日本人看上去都是温文有礼的,但是萧弈却知道这九个彬彬有礼的日本人在心里都恨不得生噬了自己。
谁叫萧弈以仅仅二十一岁的年龄,便已经击败了日本所有的顶级围棋高手,封号“棋圣”!
萧弈的名字里带了一个弈字,据说他一出生时发出的第一个音就是弈,而弈就是围棋,他仿佛真的是为围棋而生,五岁学习围棋,九岁横扫江南省围棋界,十三岁时就成为九段棋手并夺得国内联赛的冠军,十八岁时已经站在了世界围棋的巅峰,被称为“世界围棋第一人”,二十岁时更是以一己之力在中日韩三国合办的“棋圣”争霸赛中胜出,当时“棋圣”大赛决赛圈除了萧弈之外所有中国棋手都被淘汰出局,“棋圣”封号几乎成了日本人的囊中之物,在如此不利情况下萧弈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横扫了日本所有的顶级围棋高手,夺得“棋圣”封号!
二十岁就获得了其他棋手几乎花费一生才能获得的荣誉,萧弈无疑是幸运的,但是同时他又是不幸的,萧弈从小身体就非常孱弱,整天与药罐子为伍,虽然棋艺几乎天下无双,可是他的身体却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而下围棋实在是太耗费心神了,对萧弈身体的消耗更是雪上加霜,于是在二十一岁这年萧弈选择了退役,脱离围棋界。
此时,“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萧弈感到连自己的心脏都要咳出来了,他使劲的用手捂在嘴上,想要让咳嗽停下来,只是“噗”的一声,一口鲜血顺着指缝染红了棋盘,而且鲜血仍在顺着指尖滴滴答答的流着。
“萧弈先生,该你走棋了!如果你再不走棋的话,我们只能因为超时判你输掉这盘棋了!”日本裁判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们抗议!这场比赛根本就不公平!”一直站在萧弈身后,并推着他游走在九个棋盘间的萧弈的父亲萧鼎大声吼道,看着萧弈憔悴的样子,萧鼎早已心疼流下了眼泪。
“萧先生,如果你还想能够有机会赢回‘烂柯谱’的话,我希望你们把抗议收回,然后继续这场棋赛!”石原崂垢微笑着说道。
“爸,我还能继续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萧弈有气无力的对萧鼎说道,为了让萧鼎放心,萧弈还冲他微笑了一下。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萧弈的退役是日本围棋界所不能容忍的,因为他们已经把上次“棋圣”争霸赛上所有的日本顶级棋手都败给萧弈当成了无法容忍的耻辱,如果萧弈就此退役,那么就意味着这个耻辱永远无法洗刷了。
所以就有了这次日本围棋联盟主席石原崂垢牵头,以“烂柯谱”为赌注,和萧弈进行一场一对九顶级围棋比赛。
车轮战,一对九,而且已经整整下了一天一夜了,到目前为止萧弈才仅仅下赢了三位日本棋手,在他对面还剩下六位虎视眈眈的日本棋手。虽然此刻的萧弈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可是他在心中对自己鼓劲道,“为了‘烂柯谱’能够重新回到中国的怀抱,我一局也不能输,哪怕是平也是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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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柯谱”的来历源于一个传说:据传晋代王质砍柴的时候到了石室山,看到有一个老人和一个童子在下棋,于是王质把砍柴用的斧子放在地上,住足观看。看了多时,童子说“你该回家了”,王质起身去拿斧子时,一看斧柄(柯)已经腐朽了,磨得锋利的斧头也锈的凸凹不平了。王质非常奇怪。回到家里后,发现家乡已经大变样。无人认得他,提起过去的事,家乡的人都说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