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于青苹之末6(第1 / 3页)
说罢,转身即走,原本在一旁侯命的第五桓随即跟离。
冬春岛主语中提到朝云宗又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曾经入过朝云宗,冬春岛主若真碍着朝云宗的面子,自然一开始就不会有什么事了?除非在黑衣人与冬春岛主西去斗法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想着想着,郑莞的眼神便又落到了郭明微身旁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目光虚无,并不搭理她,反而是郭明微礼貌性的一笑,但这时,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声音的传音:“赤子之心!”
梅花坞三大管事之一会出现,没有太大的意外,但是冬春岛主一改常态却是个大大的疑问。她与黑衣人斗法斗成如何,梅隐又为何出现?
想到这儿,郑莞不禁用余光偷偷看了眼黑衣人,又看了眼梅隐,—触及梅隐那黑色斗笠上的垂纱,忽然背脊发凉,那黑纱之下,仿佛有一双幽暗的眼睛盯着她,同时冰冷的声音从中发出,“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冰冷,但语气却听不出告诫或是威胁的意思,就仅仅是这么一句话。
郑莞却大惊,恍然回到七年前那个晚上,她的手无声夺走那个叫海富的男人的性命!当时明明感觉不到任何人,明明在漆黑的夜里,却隐隐有一种被人看着从而使—件本应隐秘的事暴露在阳光下的感觉。
眼下,她几乎可以肯定,黑夜中的那双眼睛,就是梅隐。
但事实上,知道神养法的并不是郑莞,而是段干沉凤,正是段干沉凤笑着像说戏话一样告诉她。
“你必需跟我走!”郑莞正自想着,脑海中忽而响起一个声音,是传音入密,这声音有点像郭明微的,但又不似郭明微的语气,它冰冷、生硬。
她略不解,面上却装得恍若无事。
适时,西方急驰来一道气息,不时便入了视线之内,黑衣人面色紧绷,静静站回郭明微之侧。
尔后,西方再来数道气息,不过速度却并不快,为首的竟是冬春岛主,她周遭笼着一团粉红色云气,徐徐飞行,气度温和,与之先前凛烈、张狂之态大相径庭。其后是一名黑衣人,带着斗笠,斗笠上垂着长长的面纱,被风卷过,纹丝不动,靠靠遮了面容。
梅隐,善隐之术,号称隐王,七年前的他明明应该在梅花坞呆着,为何会隐藏在东述派?
是不是她遗漏了什么,她移了移目光的焦点,落在段干沉凤身上,不知道他当初以说八卦的形式将她想知道的告诉她是什么目的,但至少不曾有错。
但看他此刻形态自然,客气地回给她妖孽的一笑,并不像是故意给她假消息,但有所隐瞒却是一定的,这一点郑莞自始知道。
罢了罢了,纸终究包不住火,她亦自始知道,终有一日,那个事实会被揭露出来,她做得是对是错,对如今来说都已经不可挽回了。
“今次看在朝云宗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命,下次若再让我见着你,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冬春岛主忽然道,声音略有激动,说得很急,却又令人感觉她似乎对于什么下次、今次的都已经不感兴趣。
“杜师弟,还不快过见过眉师姐?竹戴斗笠的黑衣人对着杜熹道,男人的声音有些沉闷。
杜熹略笑,上前数步,躬身作揖,“见过眉师姐,见过梅师兄。”
梅花君子一生收过五个徒弟,除了冬春岛主眉雀,都在梅花坞呆着,分别是现任梅花坞之主尹弦城,还有三名管事:齐谓、施旭、梅隐。哪儿再跑出来个徒弟?
“嗯。”眉雀此刻的反映有些奇怪,很平静,平静地承认了杜熹的身份。
郑莞思索着,冬春岛主总不致于会错认,而且杜熹先前既然能说出梅花君子之名,现在对于他是梅花君子的徒弟之个身份也更容易接受些。而那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既然姓梅,应就是梅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