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雾里看花水望月（第2 / 2页）

“郭前辈可知风起云此人？”她敛定了心绪，面上一片平静，可发出的声音却还是比寻常略有不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郭明微面色一正，略思索，“即使是到达元婴之期，却也无法摸出天地间的道之规则，越修炼却会越觉得对天地无知，对道无解。我无法预知大乘期的境界究竟对道理解到了怎样的程度，但道无止境，白日飞升不会是个终点。”

郭明微有这样的见识，也在郑莞的意料之内，听闻他说出来，教她安心许多，至少他不会对她所言觉得是天方夜谭。

“无音回廊之妙，非我语言可以描述。我之身并未入此中，只灵魂为其所摄。无音回廊中我所见乃藏书之地的幻象，名为‘天机阁’，典籍之数恐超百万，涉及各家典籍。但无音回廊之内太过玄妙，我在此中清醒的时间太少，只能翻看数本书之幻象，此中有一名为《应道生札记》,上载：白露，师尊宴年上君。席间，上君愁忧，未语，与师尊饮流霞至月升，又对羿于合璧台，三日成一局棋，罢，上君始开口欲道西北之事，师尊屏退左右。半刻，上君离去。后一月，师尊静坐合璧台，直至听闻上君绝迹于西北，始才赴身明来洞闭关。此外，在‘屏退左右’四字之侧，有字迹不同的注字，内容为：年君欲以身试术，计以地母之精，应天父阴阳，觅字宙间隙，重归混沌，复布道劫’。”

郑莞一字不露地说出此中内容，原因自然如郭明微说的，他们在大地母术上的目的是一致的。虽然她曾答应过弥生大师不对外透露无音回廊之事，但是弥生大师当年说起‘可说之人’四字，自然也不会是教他们认死理。她当年是弥生大师的可说之人，如今，郭明微是她的可说之人。

郭明微听言，蓦然自椅中站起，在屋内徘徊深思。他的左手臂估计也是因为大地母术的原因而消失，只不过消失得早，而且不好隐瞒，故对外开诚布公。而他的下肢虽然也已消失，但他却维持着穿着裤子、长靴，恐怕除了隐瞒世人之外，也是无法割舍。

郭明微敛起所有回忆的痕迹，正色道：“大地母术幸存的十一人，除他外十人，我们合力突破了受术者不能修炼的禁锢，得到的下场是：天道之劫与大地母术自造之劫的冲突，结果是消失，除我之外的九人已经消失殆尽，他们消失前余留下一缕真元在我体内，为我多留下了一些时间，我身怀他们的希望，此生唯一的任务便是寻找大地母术的解术之法，阻止他成为天地至魔的可能。”

“呵呵……”郭明微苦笑，“只是阅书十万，却无半丝踪迹。我所遗时间不过百年，希望虽然渺茫，但我无法放弃。我只想问你一句：‘我百年之后，你能否承接我们的宿愿？’”

“我无法承接。”郑莞心乱如麻，但意识却格外清晰。她愿意为云袖竭尽全力，也想解开大地母术，这或许与他们的宿愿相同，但是他们的宿愿是累世的执着，是数百人以生命换来的重担，它太沉重了也太宝贵了，她无法接受。

况且，这是他们的宿愿，却不是她的，她只希望云袖安好。

她想过了，若她做不到，那她只要他能得多一些安好，便能知足了。

郑莞无法想象若是某一日醒来，忽然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无知无觉的消失了这种恐惧，应该比亲自斩断更为可怕。

良久，郭明微兴奋道：“天下山川百势，以我之知，未有名之合璧台、明来洞者。而普天之下，能藏书百万之地不多，朝云宗的三千阁、金道宗的掩隐殿、缔仙盟的原来楼，也不过藏书数万罢了。而修仙界中，‘上君’之称谓更是前所未闻，也有曾有人名作、或道号‘应道生’。如此三条，若现其一，不足为怪；若三者同现，此‘天机阁’定非凡处。”

郑莞静默不语，她忽的另有思量。天机阁藏书如此之多，她若找不到一丝有用的东西，必得失望，但她得一丝东西，但又令她不得不思疑，百万藏书，她不过翻了几回，却找到《应道生札记》，而且她记得，当初这《应道生札记》正是放在正名的佛典之中，奇怪之至，似乎等着被人发现。

若将此作为她的幸运，她实是无法接受。但除了说幸运，她却想不出别的解释。若天机阁真是飞升后的世界，难不成是有谁在帮她？这又怎么可能呢?

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复又摇头否认。但既想起此人，倒还有些情况可与郭明微再说说看，他说起朝云宗、金道宗如数家珍，又敢说出天下山川没有名叫合壁台、明来洞这等话来，想来那阅书十万也非虚言，且除了阅书十万，恐怕对修仙界了解之深，不输说起各门闲事如说自家事一般熟悉的段干沉凤。

她是自私的，她更无法背负郭明微及郭明微背后那些为了云袖的牺牲者，这些所有人的希冀。

郭明微骤然哈哈大笑，随他此笑，屋内苍凉的气氛立散，“果然如我料想。既然如此，那趁我有生之年尽量利用你了。”

关乎于云袖，郑莞发觉自己的心境做不至瞬息而变，她静坐了片刻才恢复如常，道：“郭前辈，想要我做什么？”

“我们的目的并不相悖，所以在这事上我希望你不要对我隐藏。”

郑莞点了点头，整理了自己思绪，欲要讲起无音回廊之事。但在开讲前她还是先问了郭明微一个问题：“郭前辈认为白日飞升之后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