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江南好,扬州遇怪人(第3 / 4页)
其如此举止也实在是太行为艺术,太后现代了吧。
手握墨笔乱挥乱舞转眼之间,粗犷士子脸上便被淋漓的墨汁沾染洒泼的黑一块白一块,花猫也似,然则他却丝毫不觉,又一声高震屋瓦的啸叫之后,就见其扑在了书案上落笔如疾雨般的狂书起来。
唐松瞪目之余,好奇往观,就见那粗犷士子在纸上所写的乃是一笔狂草,字字之间龙飞凤舞,一时竟看不清楚他写的究竟是什么字。
言说至此,众人的目光早已牢牢盯在了唐松身上,他这番话刚完,顿时便有人接着追问道:景又如何
譬如读史宜映雪,以莹玄鉴:读子宜伴月,以寄远神;读佛书宜对美人,以免堕空:读山海经等丛书小史宜依疏花瘦竹,以收无垠之游而约飘渺之论;读sao宜空山悲号可以惊壑,读赋宜纵水狂呼可以旋风,读诗词宜歌童按拍,读鬼神杂录宜烧烛破幽,至于其它则遇境既殊而标韵不一
妙言,妙言,当饮,当饮粗犷士子听完唐松所言,竟是对着手中所执之酒瓯痛饮起来,酒水淋漓的滴落在他的下颌与衣衫上也全然不顾,不过片刻功夫,就将一夫瓯酒喝的干干净净。
在此之前,他四人已饮了好一番,这粗犷士子此时再狂饮了一瓯后,顿时便有了醉意,待其饮尽之后,唐松就见他随手将那空空的酒瓯随手乱掷出去砸在外面的台阶上摔的片片粉碎。
他这举动直让唐松看傻了眼。
唐松饮尽,粗犷士子复又为他斟满,口中催促道:且接着说。
唐松笑笑,千载奇逢,无如好书良友。然读书yu得其趣,当兔去功利之心。
舍此之外又有地景与季节之别
这下子,就连那白髯老人也是昂然兴起,微微前俯了身龘子笑问道:地当如何
以地而言,读书宜楼,其快意有五:无叩门剥啄声之惊,一快也;可远眺,二快也:无湿气浸座,三快也;可闻竹叶婆娑与鸟鸣交语之声,四快也;可睹云霞栖于高檐,五快也
酒疯吗
抬眼向另外三人看去却见这三人摇头苦笑之间,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眼神里甚或还有些期待的神sè。
扔了酒瓯后,人就站起身来踉跄着向阁内角落处的书案扑去。此时文人聚会,文房四宝必定是少不了的,且笔墨亦是早已备好以待随时取用。粗犷士子到了书案前抓比笔后就开始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口中还怪声啸叫不绝。
癫狂了,这粗犷士子真是彻底的癫狂了目睹此状,唐松瞪目结舌。
这人怎么了
阁外大雪纷飞,阁内温暖如春,唐松手执酒盅,淡淡开言,譬如这扬州夜中读书,便最宜淮水江畔高阁,盖因若读书于此地,可得月之清享有六:溪云初起,山雨yu来,鸦影带帆,渔灯照岸,江飞匹练,树结千茅。远景不可象描适意常如披画
妙哉此言这回开口的却是另一中年士子,这人说完,转身向白髯老人道:哲翁家有广厦高堂,却又于淮水江畔的藏前再起高阁,众人皆不解其意,敢问哲翁此举求的可是这月之清享
白髯老人咪咪而笑,状极得意,此小友一语道破人心真老朽之知音也
唐松却没料到这番言语正应在了老人身上。当即站起,以为赞誉之谢,然则身龘子丙起却被身旁的粗犷士子给拉了回来,莫要拘礼,妙语正到佳处,且再说说那景与季节之别又当如何
面向火笼,身龘子渐渐的热起来,唐松放了酒盅边解下身上狐裘边道:若论读书季节之别,值此寒冬之时最宜读经,其神专也:读史则宜夏,盖天长而时久也;读诸子宜秋,其致别也:至于读诗集文集则最宜春,其机畅也。所谓秋风闭户,夜雨挑灯,卧读离sao泪下:霁日寻芳,载酒,闲歌乐府神怡说的便是读书之趣实有季节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