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这就是帝王（第2 / 2页）

“朕知道……朕知道……是朕害了她，也害了你母亲。”东耀皇喃喃地说着，眼睛里毫无色彩。他此生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护不住自己最爱的女人。

云洛看到渐渐陷入回忆里的东耀皇，眼露讽刺和悲哀，这就是帝王，活得既可悲又可怜。

整个御锦殿陷入了沉默，云洛不再看睡在榻上，满脸沉痛的东耀皇。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榻上的男人，她尊敬过他，爱戴过他，也憎恨过他，到如今，她只怨怪他，同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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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的宫女远远看到云洛袅袅的身影，就立即低头行礼。想到最初自己去静安之前，这些奴才对自己避恐不及的态度和如今的差别，云洛眼中蒙上了一层寒霜，不过只是最低等下贱的宫人，也都会这般见风使舵，当真是人心！都是些捧高踩低的东西！

黑夜遮住了云洛讽刺的神色，却遮不住她一身清寒。云总管感到云洛身上的寒气，先是一惊，接着低头继续为云洛引路，这昭洛公主，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凤栖宫离御锦殿并不远，没走多久，云洛就站在了御锦殿殿门口。云总管推门，示意云洛进殿。

一进御锦殿，云洛就闻到一股混浊的死气，她懂医术，当然知道这股死气代表什么。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男人，他的生命马上就快终结了。

“你来了。”

东耀皇低沉无力的声音传进云洛耳中，云洛有瞬间的失神，这就是当初那个杀伐果决的男人么？他已经苍老衰弱成了这幅模样。

掀开层层明黄色的纱帘，云洛看到了脸色苍白的东耀皇。他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了，两眼深陷，嘴唇发青，眉心隐约盘绕着一股黑气。

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云洛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东耀皇，“你快死了，这是报应。”

这话听在东耀皇耳中，他没有生气，只是笑得有些勉强，“朕知道，朕该死。”

“你以为死了就能赎罪么？”云洛用最平静得声音说出了最尖利，最伤人心的话，“你就算下地狱赎罪，你最爱的羲和也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是个罪人，是害死她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