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节 晋王离京(第1 / 2页)
“在下杨约请教于殿下!”随着官道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杨约焦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显然他没有料到晋王竟然如此急匆匆的离京,让他的计划顿时夭折。
“杨公子请回,谢公子相送,王爷身子有些不适,恕不能外出见客!”李彻远远地拦在杨约面前,客气地答道。
杨约被李彻阻拦,心里顿时急了起来,他看了看拦在前面的骑士,又看了看毫不停歇,渐渐远去的车队,顿时焦虑地高声喊道:“王爷此回并州大展宏图,正值用人之际,久闻王爷重贤崇能,杨约自愿做千里马骨,奈何殿下却不做昭王也?”
“杨公子,非王爷不虞为昭王,实乃王爷身子确实不适,不如杨公子先随我们前行,待王爷醒来再为公子引见如如何?”李彻眉头一皱,耐心地劝道。
过了一夜,酒气去了八成,熟睡中的杨广经此一吵顿时醒了过来。虽然头疼yu裂,不过听到杨约的声音,想起昨ri黄昏道路旁那个言辞犀利的文人,不仅出口道:“不用了,广达让杨公子过来!杨公子稍等片刻,本王稍后即来。”杨广说着忍不住地皱了一下眉头,感觉到自己的头晕沉沉的抬不起来,不仅伸头拍了拍头疼yu裂的脑袋,感却道有人在为自己揉着肩头,他神态迷糊地看清身边服侍着他的萧薇与紫烟,歉意地道:“薇儿,咱们这是到哪里了?”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从陈汤掷地有声地说出这句势若雷霆的誓言,这句话便以为其不可移的强大意志,铭刻在历史长河画卷中,虽千百年后,依然带着强大的魔力,每每闻之常使人心神激荡,不能自己。
杨广昨夜喝得酊酩大醉,致使今ri宫中告别时仍然没有完全醒酒,离别在即,杨广忽然发了一回酒疯抱着独孤皇后与杨坚的大腿,伏在两人膝上小孩子一般莫名其妙地痛哭了一场,死活不愿意离京回藩。他的哭声凄惨无比,浑天暗地,直把本来就不愿爱子离去、心里难受的独孤皇后哭的暗暗垂泪,母子抱头一阵好哭。悲恸中的杨广似乎说了很多话,但是他却一句也急不得了,若非萧薇应对的当,这场闹剧不知道会到多久。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内,杨广昏昏沉沉地大睡着,就这样告别了送别的兰陵与杨谅以及京师的官员,踏上了回并州的路上。这是冬雪离开的第十ri,也是他新婚后的第四ri。匆匆的回京,静静无人关注地进城,匆匆的离开,走的时候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送,这前后巨大的差距,所付出的是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能永远无法相见。
组建雷霆新军固然是荣耀,是莫大的权力,同样也是巨大的风险,一福一祸相辅相成,不可拆离,要知道雷霆新军的对手是突厥最强大的狼骑,京师近郊之战不过是显露了狼骑强大战力的冰山一角而已,对于一向神出鬼没,来去无影无踪的狼骑,怎么做到犯我强汉,虽远必诛?实现这一千古不可侵犯的凛凛诺言?
“刚过渭河!王爷好些了么?再喝点醒酒汤!”萧薇温柔一笑,伸手递来一杯温热的醒酒汤,看着杨广疲惫的样子,萧薇不仅有些埋怨杨约来的真不是时候。
杨广怔怔地接过杯子,瞧了一眼嘟着嘴不给他好脸se看的紫烟,回头看着温柔娴静的萧薇,片刻后不仅叹了口气,苦笑一下,鬼使神差地问道:“薇儿不恨本王?”萧薇越是豁达大度,不闻不问,杨广越是感觉心中不安,昨夜之所以大醉,的确是因为他临别之际想起了冬雪。此回京师,短短不及月余自己却把她给弄掉在了京师,那种伤痛根本就不是想压就能够压得下得。
“公主,我看王爷他根本就是折腾人嘛!好好的喝这么多酒干什么?”紫烟收拾着马车内被杨广吐出来的污秽之物,不乐意地看了眼掀着帘帷望着长安的萧薇埋怨道。
她倒不是怕脏怕累,晋王显然又一次以沉醉的方式,冷落了自己小姐一颗温柔善良的心。
“如烟,我和你说过不要再叫我公主,我现在是晋王妃!”萧薇小小的心中暗暗地叹了口气,惆怅地放下手中马车窗口的帘幕,眼神忧郁担忧地低头望着眉头微蹙的杨广,心中再次轻轻地叹了口气。“紫烟不知道的是,就在昨夜,杨广沉醉以后足足念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念了几十次。”作为晋王的新婚妻子,一个年轻美貌,对爱情充满向往的普通女子,萧薇心中若不泛酸才是骗人,而令她欣慰的是自己夫君毕竟在睡梦中想到了自己,尽管仅仅之后一次……
“夫君的童年,夫君的最爱,怕是永远地留在了京师之内,而自己呢?三年时光转瞬即逝,何时才能梦圆?何时夫君心中才能不再矛盾?”萧薇充满怜惜地轻轻地伸出嫩白的小手,想要去抚平杨广年轻的额头上的皱纹,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心中安慰道:“毕竟自己静静地在他身边陪伴着他,这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结果么?”
“泛彼柏舟,在彼河侧,髧彼两髦,实维我特,之死矢靡慝。”萧薇心中矜持地轻轻念着诗经中最能表明心意的一句情诗,望着杨广略微有些苍白的英俊脸庞,柔软眼神更见的坚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娴静祥和的柔美气息,令人勃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