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忧忧独怆然而涕下(第1 / 2页)
“妈,我没说是谁,你可不要乱猜噢。我们还是等爸爸回来再问个清楚吧。”
“好,我现在就跟他联系,发生这样的事,已经好几天了,你们都早知道,为什么就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跟我讲?要瞒着我?就是要瞒着我?!哎,这叫我怎么能不忧心如焚的呢?!”丁家茵说着眼里滚动起泪花,并拿起电话听筒,略显哆嗦地拨号。
“嗨!开不完的会,讲不完的事!总是,一开会就关机,一开会就关机。”丁家茵埋怨着又急急忙忙按了另一组手机号。
“雨莲,你是雨莲吧?我是妈妈哎。阿呀,女儿啊,你怎么住院了呢?你受的是什么伤啊?究竟要紧不要紧?你快跟妈妈说。”站在一旁的霁莲也听到了话筒里传出的姐姐的说话声。
“妈妈,我是雨莲。妈妈,你好!妈妈,你真的不要急,我虽然是受伤住院,讲起来会叫妈妈很害怕,很担心,其实我伤得真的不是很严重。经过几次检查,现在可以说,已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变化了,因为我受的都是皮肉之伤。”
一
端坐在家中客厅里的长沙发上,丁家茵低沉着头,虽一手紧握着长笛,却毫无一点练习的心情,一手,即把伸展开的手掌平放在沙发面上,边沉思边一遍一遍不停地,下意识的撸扫着沙发面。要说,这完全是她的下意识举动,也不尽然。自《交响之声》报上的短文,弄得全乐团风声乍起,延续不绝;更有居心叵测者,竟浮想联翩地说长道短,言不尽意;还有人,在只待又生出些喜闻乐见之事可再来来回回的传报。从十二号起至今,将近一个星期来,如此的种种情景,使丁家茵觉得自己被搞得心思不定,神情恍惚。她现在很怕去乐团,是因为心力交瘁,是由于不堪一击,甚至于深觉内心已心胆俱碎得不可名状。困惑中总觉有种苦不堪言,言犹奈何的哀叹。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对哪个人都不惹事生非,客客气气;对演艺事业总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何以还得硬尝这浸染心灵的苦涩药味呢?!她越想越觉,在人性中自有那,推人入悲凉,甚至灾难之境而后快的凶险之人。此刻,在心潮汹涌间,一再一再地想,又为抚平心胸里起起伏伏的波澜,即不禁自然伸出手掌,一遍一遍地下意识的撸扫起沙发的面子。是的,叶芹、老苏、阿东、以及其他人,都多次来向她表示一样的愤愤不平,以及由衷的宽慰和帮助,特别是叶芹,常常陪伴在她的身边,但,丁家茵依然一直无法神定气闲,置之度外,不能显示出可安之若素,胜似闲庭信步的那种心境来。
突然,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脚步声急急地直冲上楼来,刚抬头瞧,见门已被猛然推开。一见是自己的女儿,丁家茵不由极为吃惊地站起身,似乎已感应到有什么不测之事就要发生,慌忙向门边急迎上去时,趔趄的步子竟使得人身也摇晃起来。
“是霁莲!你怎么突然回来啦?你不是说,最早也要二十几号回来,今天才十八号呀!”
“妈,你还真不知道啊!我姐出事住院啦!”
“雨莲,你是怎么受伤的?”母亲急切而焦灼地问。
“十二日那天午后,天不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嘛。当时,是我在暴雨中一不小心滑倒后从一个高坡上一直翻滚下去受的伤。昏迷之中,有人把我送到了医院,简单说,就仅此而已。可能还算是运气好吧,我虽是从很高的陡坡上翻滚下去的,但脊椎骨,大腿骨都没有问题。我受的伤,只是属擦伤皮肉的物理性变化喔,如果是烧伤那样的化学性变化,那就要麻烦多了。妈妈,你真的可以放心,医生说,没什么变化的话,最多再过二个星期,没事的话我就可以回家养伤了。”
“雨莲,妈妈是多么怕你会致残的喔。”
“啊!!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十三号那天,是爸爸发短信告诉我的。”
“那你姐姐为何要住院?情况严重不严重?医院在哪里?她……,她究竟为什么要住院?已经住了几天了?有谁在照顾她?照顾的人行不行?她还需要什么东西?……哎呀!我怎么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猛听到女儿出事住院的消息,使丁家茵听来如晴天霹雳,惊愕不止,继而又悲恸不已,不知所措了。
“妈,你别太急。我估计问题已不太大了,因为,爸爸一直没有传来新的情况,如果事情很不好,爸爸是不可能不告诉我的。唔——,算起来么,姐姐住院应该是第六天了。八号那天晚上,我们不是一起吃了顿难得团聚的晚饭,九号下午我就去了香港,十三号一早,在手机里看到了爸爸发来的短信,记得姐姐住院是在十二号。哎,还记得有个叫沙力的人,是他约姐姐在十二号见面的,难道事情出在……。”
“谁?你说谁?沙力?喔,我记得有沙力这么一个人,他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