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三节(第2 / 3页)
“雨莲,你……。”
“妈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呀,我是不小心自己滑下陡坡的呀。”何雨莲终于抬起头对母亲说。为让父母宽心,脸上还硬挤出并堆起一种,是非常愉快的人才会有的那种欢笑。可是,假装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这使明辨事理的父母亲看了更觉异样,并心生起唯父母才会有的,内心深处由衷的怜爱。
“看你最近的心情也始终很不好,始终难以解脱,我怎么能再让你更加的难过,焦虑。”说着,何以然面对两个女儿,回忆起那天事情的整个过程:
“十二号那天午后,天上是电闪雷鸣,地下是狂风暴雨,就在那时,我一连接到三个紧急告知。一是,阿东冒着雷雨紧敲我家的门,说是你妈妈出事了,一定要我马上赶到交响乐团去……。”
“嗳——,你说这事……。”丁家茵直起身,瞪着眼,想阻止何以然讲关于自己的情况。
“你不要拦我,女儿的事妈妈应该知道,妈妈的事呢,女儿也可以了解。她们都已是成年人了。”对妻子的意欲阻截,何以然这么表明后,转向两个女儿继续叙述下去。两个女儿,自也是全神贯注地听父亲讲她们所不知道的过程:
“就在我拿了雨衣下楼时,又来了沙力的电话,讲雨莲你也出事还住院了。当时,一个妻子,一个女儿,对我来讲,都像是受伤的双手,决没有哪一只比另一只更重要的比较。但分不了身又怎么办?我只能决定,谁离我最近我先去看谁。刚决定好,高原又来电话,说,领导在开会,正在决定把我调任为明升暗降的虚职。现在,坦白地讲,对由职位变动带来的利益关系的改变问题,我不是一个毫不考虑的人。但我与高原对企业的命运更是一直在思考的,我们对这次的,创立创新型企业的进一步深化改革问题,还是付出了一定心血的,而此刻的职位调动,与我们所付的心血及其成败,又密切相关。况且,调职还是一种阴谋性的釜底抽薪,如此,我们当然很不愿就此退出。但怎么办?在当时,事情再要紧,我怎么能丢下你们不管呢?后来说定他晚上来我家再讲。于是我先去了交响乐团,然后再到医院里听沙力谈了一些雨莲,你的情况。”
待大家都在石凳上坐定了,丁家茵忍不住问道:
“雨莲,妈妈是一直在想,一直在想,你怎么会受伤的?受伤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是谁送你到医院来的?住院定金是谁帮忙付的?拐杖是谁帮你买的?我们好象还没有谢过人家呢,是否很对不起人家呀?你说是不是?”
丁家茵的话,一下子使三人都沉默了,但这些都是母亲心里一直在七上八下思虑不止,难按担忧的问题。
停顿一会,见谁都不吭一声,丁家茵忍不住内心的焦虑,皱眉道:
“你们都一声不响,不就在说明这里面有难说之处么?那难在哪里我就更想知道了。雨莲,我是你的妈妈呀,妈妈的心像是在煎熬!”
听此话,何雨莲因十分紧张,自然地双手紧握住轮椅手柄,并抬头紧看着父亲脱口而问:“他就把什么事都告诉你了?”
“没有。沙力他只谈了你从陡坡上翻滚下去的情况,和他在暴雨里如何艰难地把你背上坡,送你到医院的经过。至于在这前后的事,以及其它有关的原因与来往,他都没说。噢,刚才你妈妈提到入院需付的定金,为你买的拐杖,还有先付李阿姨一个月的护工费,都是沙力付的,我们现在是,这个钱还没给人家。”
“爸爸,妈妈,这些钱你们就不要过问了,以后我自己会处理的。”何雨莲早有打算地对父母亲说。
“不过对他送你入院,爸爸是口头感谢过的,还讲过,等你痊愈后你会请他吃饭表示答谢的。但事后我一直在想,不知道这么说妥当不妥当,爸爸有点后悔。”
“既然,入院定金、买拐杖、还有李阿姨的护工费都是沙力付的,雨莲,那么看来,你受伤入院这事,毫无疑问与沙力是密切相关的!刚才霁莲讲,你们原来是约好见面的,为啥要约见?见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受这样重的伤?雨莲,你能否详详细细告诉妈妈,妈妈很想很想知道。”丁家茵按捺不住焦虑之心,急切的问了,而后是尽量很耐心地等待女儿的回答。但等待了很长时间,何雨莲却是一直默不作声。借着远处的路灯衍射过来的光线,丁家茵依稀见到女儿低垂着头,阴沉着脸,完全是欲哭无泪的神情,就使觉得事情显然很严重,于是感到十分的惊讶与诧异。
尽管感触到了妈妈的心情,但何雨莲始终微低着头不想回答。在沉默中霁莲倒开了口:
“姐姐,这事是否和一个人有关?我算过了,姐姐出事是在十二号,然而我知道,十二号姐姐还要和那个人见面,因此,这里是极可能存在着一种因果关系的。”
“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呀?霁莲,告诉妈妈,是否就是你刚才所指的沙力?”
“好了,好了,我来讲,因为毕竟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何以然深解妻子此刻心里的迫切及不安,就接过话头来谈自己所知的状况。
“既然你也知晓,你早就该告诉我了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瞒着我?”丁家茵满面怒色地朝向何以然责问,表示着自己对此的极大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