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二节(第1 / 4页)
“明天,是党委与董事会召开的第二次邀请会,我想知道,对明天的会议你们俩究竟是怎么准备的?”
冯登科紧接过江海岭的话,以很为沙力担忧的口气,焦虑地讲给沙力听:
“沙力,你可要当机立断啊,明天是第二次党委与董事会的联席邀请会,有人将在会上不折不挠地阻截你当总经理啊。”
沙力似乎没有听身边的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全神贯注,沉闷地比划着击球的路线。
随着沙力无法控制的激烈情绪,一杆用力太猛的击球使江海岭不禁惊叫起来,说出看来也是他很真实的感受:
“喔唷!好险哪,你怎么搞的,‘老板’又跳得那么高,差点又要进洞了。老实说,我已经实在不好意思再五十块,五十块的让你受罚的了。”
二
“阿呀!臭球!!真正是臭球!你,你怎么,怎么老是要‘拼命跳井自杀’的呢!嗨嗨嗨……你呀!你呀!。”冯登科以觉得其人十分可笑的神情,边说边指点着身旁的沙力。
“老板进洞,钞票也进洞。”江海岭推了推眼镜,隔着台球桌,朝对面的沙力指了指自己拉开着的口袋揶揄道,而同时展现在他脸上的是,藏在这一句戏笑之言后面的暗暗的蔑视。
“好好好,就算我又丢失了五十块吧。钱嘛,总是有进有出的,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啊。”沙力说着,从自己口袋里再次拿出五十元,跑上几步,将钱直塞入江海岭的口袋里。江海岭则喜笑颜开的,赶快一把紧捂住自己的口袋,故意做出,好像怕钱会逃出来似的样子来戏耍沙力。这时,沙力心中,虽因今天连输带罚已多次的付出不少的钱,心里是非常的气闷,但对着面前的冯书记和江部长,还是显出自嘲的,似是很无所谓的笑容。
“我算是看穿你了,不要脸上在笑,心里头在懊恼!对这种失误的付出,你要看作是自己在惩罚自己的臭水平。要想打出高技能的球,付点学费也是很当然的嘛,这你要心甘情愿的。我拿你这点钱也是在鞭策你,是为了逼你进步。我以为,你也决不会在意这点小钱,回去后,非要一头撞死在南墙上的。你那么聪明,还会想不明白?是么?!”江海岭边拿起巧克粉磨擦球杆皮头,边用眼镜片后鹰隼似的目光扫向沙力,并阴沉地这样的调侃着沙力。
“没关系,没关系,不付学费就不会有进步,你也是为了逼我提高嘛。这点钱我是很不在意的喔。你尽管放心好啦,回去后,我也决不会为了这一点小钱,实在气不过,想不通,而非要一头撞死在南墙上来连累你的。在你江部长看来,你收到的也只是一点茶钱而已,因此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都无所谓,都无所谓的呀。”沙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讲了这几句真不真假不假,阴不阴阳不阳的话,让他的对手自己去感觉。
听两人这么说来说去,冯登科走到江海岭身前与他对视一眼,伸手拿下江海岭手里球杆握在自己的手中,再向一旁的,放着几只沙发椅的一边走去。
会意的江海岭,推了推眼镜,跨上二步,来到沙力的身旁,伸出手臂扶着他的后背,示意同去坐于那里的座椅上,并说道:
“来来来,沙力,我的小兄弟,我们坐一会,休息休息,等会再继续。你我嘛,是唇齿相依的兄弟关系喔,所以,一定要输球不伤和气的哟,反正来日方长啊。”
听江部长如此说,沙力便把手里的球杆放在球台面上,和他一起走向穿着考究的新外套,已把自己的肥胖身子重压在沙发椅上的冯书记。等他们俩过来,老冯指了指脚前的两只椅子,见两人一前一后落坐好就小声开腔了:
“哎哎哎,是的,是的,小弟从来就是十分佩服你江部长的。”以前,沙力叫江海岭,总是很亲热地叫“海岭兄,海岭兄”的,最近,他总觉得该对这位心目中的大哥至少在表面上要更尊重些才对,因此,开始满口改称起江部长来了。由此看来,随着利益的需要程度,有些人会身不由己地甘愿屈尊奉迎起来。
冯登科从桌面下的球袋里,拿出被他们称为老板球的白色主球,擦了擦,放到一只红球斜侧的蓝色球的身后,回过头来,是告诫又是关爱地面向唬着脸的沙力:
“我看,你不能再输了,否则又是输又是罚,你今天的损失也太大了,我已经在心疼你了。”
这是一间,房间略显得有点大,四周,因为没有其他玩弹子球的人,球桌上方也没开灯,而使得整个屋子很暗淡的弹子房。而在江海岭与沙力,冯登科站立处,灯光却是亮得有点的眩目。他们三人站在,一张被悬空在上的,笼罩在长方形灯罩里的两盏大光灯照得是通亮通亮的长方桌旁。墨绿色的桌面上,那一头的一堆红球还松散地汇聚在一起,而另一头的一些彩球边,也有一,二个红球。那个白色主球,刚刚被冯书记从球袋里拿出,放在一只红球斜侧的蓝球的身后,显然这一局才开始,沙力就又因失误而按约定受罚了。江海岭他们,常来这个弹子房的包房内打球,但今天不只是为打球,而是为了还另有进一步需明确的重任,要协调一致,需协力奋进的。
“沙力,现在的形势是,你只能打这只红球,但蓝球又偏偏贴在老板球的前面阻挡着红球,使你无法下手,你怎么办?这个情形,就像为争总经理,你要战胜高原,而你的‘丈人阿爸’却就是站在高原的前面精心地维护着他,现在就要看你怎么办了。”江海岭站在沙力的身边,看着伏在桌面上在瞄着,同时探究怎么伸杆击球的沙力,眯笑地作着这个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