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雁荡山的夏季(第1 / 4页)
“那她不早说?你可是为了她才去那个地方的!”我叫了起来。
她大概想把处男当作一份离别礼物。恋爱中的人无私起来莫名其妙。
我和陆丰都不认同安泽西的想法,周文说:“要是你跟她做了,她还是忘记你,那不是太吃亏了?”我说:“既然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何必cao之过急呢?”但他依然乾纲独断,“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两个不要跟人家讲。哈哈”
我们瞠目结舌。周文说:“这个浪漫而愚蠢的家伙,”他不无失落,“我一直以为,在我们几个人当中,应该是我先告别处男的时代呢。”
然而,那天晚上,李素秋和足球队那帮人一起吃饭,喝的有点多了,什么事也没发生。
半年过去了,在杭州一个小城市度过的第一天晚上,我和陆丰抱着被子,头碰头躺在空荡荡的家里。陆丰突然问我,“你说泽西现在正在干什么?”
男子队第二次足球训练,他就挂了彩。原因奇特:他被一个足球砸中,被送去了校医院。
我赶到医院时,一眼看见李素秋坐在安泽西旁边侠骨柔肠地端着他裹着厚厚白纱布的右手胳膊,像捧了个烫手山芋一样吹着。两个人深情无比地凝视着对方,一脸甜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充满幸福的患者,替他松了口气,妈的,许仙终于等到了白娘子。
这一年多、一次胳膊骨折之后,安泽西“拨得云开见明月”,成为李素秋身唯一的男朋友、同学们嫉妒的对象。
李素秋要毕业了,她拿出一往无前的劲头,突击了半年考完,让我们刮目相看。因为当初她光大学语文考试就足足考了四次,我们每个人用过的模拟考卷都被她搜罗了去背。
泽西很不舍得她走,几乎天天跟她泡在一起。那一段时间,我和陆丰轮流帮他在大课上签到。
我ri,“你这个大流氓。”
“我什么也没说啊!”他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我们se迷迷地笑成一团。
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泽西最不想来浙江,他是被李素秋拉来的;陆丰是最想来浙江,他觉得好女人都在浙江。我谈不上想不想,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在这个他乡的某个角落,也许可以找到属于我的一份幸福。
我和陆丰都想错了。几天以后,泽西从杭州打来电话,泣不成声。原来,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要和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分手。
泽西在电话里伤心的样子,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们,李素秋在杭州这半年里,已经另外有了一个男朋友,是和他同一个公司。更糟糕的是,她们已经同居了。李素秋一把他安置好就跟他摊了牌。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了。李素秋临走前一天,安泽西突然问:“你们说,我应不应该跟他做那个?”
我刚问“哪个”,陆丰已经斩钉截铁地说:“我看你还是不要动那个脑筋。”
“可是,”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们,“我真的很爱她。”
没错,断了一条胳膊才捞来的女朋友,换了我,一定也会很爱。我说:“我们知道你很爱她,可是,这和做不做那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怕……她到了那边会把我遗忘。”陆丰的眼睛肿肿的,我猜,他恐怕为了这个“做不做”的问题昨天一夜没睡着,“再说,我这辈子,只有李素秋这么一个女人。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