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五马街(第1 / 3页)
余素芬倒是没落这个俗套。陆丰说:“她说她老公是个好男人,陪她度过了最艰苦的ri子,所以她对他相当有感情,”他往嘴里塞进一大勺谈,重重地说:“可是,她说她爱我,假如可以重新选择一次,她百分之一百会选我。”
天下的好女人都一样,没良心则各有各的门法。这一个没良心,很聪明地开门见山把牌摊在桌上,然后“置于死地而后生”。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她更爱的是我。感情和爱情是不同的。”
“她有小孩吗?”
那篇记叙文的第四个要素叫余素芬。今年初,陆丰的部门邀请了一些客户代表来公司,主要目的是听取他们对产品下一个版本开发计划的意见和要求。陆丰的主管让他也去参加,“熟悉一下产品”,结果他一箭双雕,不但熟悉了产品,还顺便熟悉了一家客户公司的技术总监。
他们的恋爱是这么开始的:“那天早上,大家都在会议室里拿东西吃。我倒了果汁,接着去拿甜甜圈,你知道我最喜欢那种软软的、浇着巧克力、上面还撒满五颜六se糖粒的,可是盒子里只剩下一个了,她正好排在我旁边,我们正好一起伸手去拿,结果她就把那个甜甜圈让给我了。”
“你为了一个甜甜圈看上她——还是公司请的客?”我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即使那是一个软软的、浇着巧克力、上面还撒满五颜六se糖粒的甜甜圈。
“当然不是,后来我们一起吃午饭。结果你猜怎么样,最后一天结束的时候,她临走出门,突然折回来,把掌上机递给我,上面是一个问题:‘愿意和我一起吃晚饭吗?’旁边还有一张愁眉苦脸的卡通自画像。”
“嗯,浪漫。”大概就是从一个甜甜圈开始的爱情使陆丰痛下决心告别了这种充满诱惑力却会使人发胖的东西,而且殃及其他很多门类的食品。他现在对减肥空前热衷。
“没有。”
“她会和她老公离婚吗?”
“我现在还不想给她太多压力,”陆丰好像并不想多谈,把话题岔到余素芬对他多么多么好:余素芬曾经到处为他找一种雀巢出品的叫“八点以后”的黑巧克力,余素芬出差回来不去自己家先跑来看他,她痛经的时候他帮她揉肚子,噢,对了,余素芬送给他一个boss包包。
“这个人看上去严肃,私下里却像小孩子一样。你知道,他竟然把我们公司餐厅里烤面包用的炉子当成暖气机,还把手放上去烘呢。”陆丰的声音甜得像巧克力,“她对我非常非常好。”
“她在哄你玩吧。”
余素芬今年二十八岁,以她的地位算得上年轻有为,而且正正好好符合陆丰那个“美满的爱情等于女人年龄是男人年龄减七再乘二”的公式,他觉得这是天意。
但是,老天爷常年超负荷工作,难免会打打瞌睡,陆丰绕了很多路才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与此同时,这个男人等着等着,大概有点不耐烦,一昏头就自说自话先去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
“她肯定说她老公缺乏品位,不理解她,还有,她对那个男人没感觉了,是不是?”五四时期开始,有点苗头的男人少不得自比潘安发发这类感叹,目的无非是为了蓝杏出墙,而且希望墙外有人接应。不同的是,五四时期的女人基本上遵父母之命成家,有地方推卸责任,故而理直气壮;到如今,自己一本正经迎进门的太太,还开口闭口娶妻不淑,实在令人费解。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现在的男人脸皮比从前的男人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