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卷一七三章 血出同源，心别天壤（第2 / 5页）

我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娅赛兰听的，同样也是说给所有围观的贵族听的。

扎兹巴鲁姆家族到现在就只有两个人，伯爵和他的侄女。

原谅了身边之人的背叛与死。

原谅了阴测之人的暗算与恶。

无论是伤害过她的人，阴谋过她的人，敌对过她的人，她都可以平静地平等地原谅与微笑。

所以我和她不是一路人。

即使我可以在轮椅上坐得笔挺，但我还是压抑不住手的颤抖，不得不把袖子下面的手死死地抓住轮椅的扶手。

“……如果她没有死，现在就是四个人。”

——你告诉我要原谅？

——如果我原谅了，还能再还给我的一个洛里莎亚？

——这是连aldnoah都办不到的事情！

我沉下声音：“我的侍女是不得不背叛自杀的，那么艾瑟依拉姆公主殿下，同样是身边的侍女背叛，你应该同样清楚——修艾娜耶-图地亚、佐利露蒂卢-文木奥恩、朵拉莎-曼刚克斯，曾经同样以〈背叛〉之名死去的侍女，她们真的就是真心要背叛你么？”

娅赛兰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自己对曾经背叛过她的侍女看法，既令众人有些惊讶，亦令部分众人感到娅赛兰的宽宏。

我闭上眼睛，再度睁开之时，只是带着微哑的声音平静道：

“艾瑟依拉姆公主殿下，说句实话——您是所有人的中心，您可以拥有您想要的。”

“即便如此，您的侍女已经死了，我的一样死了，我们都没有力量去在那个时候保护她们。”

“所以，我不行，我必需要力量去守护——如果谁想从我这里再夺走什么，那尽可以做好〈死〉的准备。”

洛里莎亚的死一直是我心底一块挥之不去的伤，每次有人刺起这个名字，总会令我感到痛。

地球联邦是，薇瑟帝国是，之下的凡人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一件可有可无的玩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数字。

“我原谅她们了。”娅赛兰平静道。“正因为她们都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背叛，所以我愿意原谅她们。”

就如一位圣人一般，眼前的少女似乎散发着光芒，带着平静与理解的笑容，向我点头道：“不仅仅是三位侍女，便是那些曾经的主谋，我也愿意原谅他们，因为都已经过去了，那么我理应放下过往的哀叹与悲伤。”

但少女的这种“耀眼”，只令我感到刺目与……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