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跳大神(第1 / 4页)
转眼间,深秋季节悄然来临。
东北的秋天很短,深秋更是一闪而逝,仿佛只为静待大雪落下前的风寒。田埂中的作物早已被收割殆尽,在这个温暖极度匮乏的地方与季节里,就连作物的枝蔓也早已被勤俭的人们收集冬储,充当燃料。大地上只留下一片片一指来长的桔梗,平原便显得越发的辽阔。
我妈陪着艾小红,去县里的邮局往家里寄信。回来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聊的都是下乡之前她们在城里的事。聊着聊着,眼看到村口了,艾小红突然停下不说话了,我妈转头看她半天,发现她脸色煞白,我妈就问:“小红,你咋了,身体不舒服?”
我边换衣服边对她说:“哎呀妈呀,老了人去了。不过你净调理我。时姥儿的孙子也是老哥儿一个,哪成家立业了?”
我妈有些不信:“不对呀,我听你姥儿说的呀。早就结婚了,孩子都挺大了。”
我说:“你记错了吧!瞅他那样混的比我还惨呢。”这人一发现别人不如自己心情立刻就好了。
我妈还是不信:“你认错人了吧?”
我十分肯定的说:“不就是叫时斌吗?他还给我讲黄鼠狼子的事来的。”
许老大平时就喜欢招个猫逗个狗,也是个典型的花鸟鱼虫爱好者。这话要是放在平时,我只不定就陪他聊聊,再怎么说能在城里能看到黄鼠狼子,它不算怪事也算是稀奇事儿。可是今天不行,我这脆弱的小神经绷了整整一天了。要是那黄鼠狼子真打算收拾我,够聪明的话,它就现在来吓唬我一下,都不用施法我必须立马崩溃。
我有些神经质的提高了声调问许老大:“你说啥玩意?在哪?”
他以为我很感兴趣,又重复了一遍:“黄鼠狼子啊,就在你家楼下!抬着小脑袋往你家窗户里瞅呢,长得可好玩了。”
黄鼠狼子还在楼下往我家窗户里看?我更激动了:“它能看见个六饼啊?我家住四楼啊!”
许老大被我质问的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啥这么激动啊?”
听到这个,我妈才承认:“要是给你讲这个,那就应该是他们家人。他们家人好说点黄大仙之类的事。”
我一听,好像我妈也知道点啥,便问:“妈,你见过黄鼠狼子上人身吗?”
我妈毫不迟疑:“见过啊,我下乡那地方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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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知青们一折腾,大队上也就不再搞什么集体宿舍了,只保留下知青的集体食堂,知青们仍是像以前一样寄宿在老乡家。而我妈,本来跟艾小红刘丽她们不太熟,现在也混成姐妹了。平时在一起下地干活、去食堂吃饭、说说只有闺蜜之间才能说的悄悄话。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反问他:“那你大晚上不回家搁外边儿瞎溜达什么啊?”
他让我问的也不大高兴的:“你以为我乐意啊?加班才回家。行了,不跟你说了,鸡皮酸脸的!”
挂上电话还不容我多想,我妈就从屋里出来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时姥儿出殡不是一上午就能完事儿么?”
我不耐烦的应付着:“不到十一点就完事儿了。下午去忙了点公司的事儿。”
我妈的话匣子不开则矣,一开就止不住,不数落我两句她就不舒服:“忙忙忙,你一天就忙吧,连个对象你都找不着。今天上午办的怎么样了?排场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