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第1 / 2页)
他话音刚落,就听次席上有人插嘴,“太子、康王兄弟情深,诸位大人皆有耳闻,不若康王殿下即兴诗歌一首,借以助兴。”赵构顿感不爽,回头一看正是旋梯别过的薛伟,耐不住寂寞欲出口留下自己。
当着太子赵恒的面再提‘诗词乃小道尔’必定不妥,满堂科举文试走出的大臣显贵不记恨死自己才怪,一再推脱自己文思迟钝。
“文思迟钝岂不成了呆头王爷,嘻嘻。”能在大庭广众下言出不逊的只有卖弄风骚的妓子,宋不以舆论下罪给这些寡廉鲜耻的女子养成了目高于顶的习惯,偏爱在达官贵人饮宴中兴弄风浪,劈腿的恩客又不差他一个闲散王爷,曲径通幽一切为了名气。
“柳儿一语惊人,用词贴切。”
“妙哉妙哉。”
赵构心中恼怒,薛、文酸儒如何会出现在天然居的庆功宴上,莫非三哥赵楷已然解禁,第一个出来轻浮长兄的面子?他故意沉吟扫视厅堂里走动的宾客,并没有看到赵楷的亲卫走动,结合薛、文二人的风骨便琢磨出了些许名堂。明眼人都知道郓王赵楷在二月的廷议上失了优势,自顾不暇无法照拂二人,薛、文又是追逐功名利禄的小人,自然改弦易辙择良木而栖。
赵构猜测长兄赵恒也是乐得收用文士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特别是投效过赵楷的人,更能彰显他海纳百川的广阔胸襟,太子超然的地位就是最大的保障,至于盲目扩张带来的危机已经不纳入考虑的范畴了。
“太子殿下正忙着结交朝中大员,咱们位卑职低何不楼下一叙?”文达面不红心不跳地卖弄风雅,小折扇清脆地和着楼上演奏着的胡笳十三拍,刺耳的笑声和挖苦像利剑一般刺痛赵构的神经,存心骂他二人‘不知廉耻’又怕落入有心人的耳中,添油加醋传回赵恒的耳中。
“诗词小道,上不能安邦定国平叛乱,下不能抑暴抵黑保家小,聊以自娱不可屡登大雅之堂。”赵构倒不是怕他所谓文思如泉,而是碍于赵恒大喜之日不想平白惹下是非。想自己满腹宋元明清四朝歌赋,区区二浪荡书生还是可以倾轧一番。
“九弟怎么在这,让为兄好一顿找啊。”,三人计较阻住了要上楼的贵客,早有明眼的小斯禀告于太子殿下,赵恒请过几位老大人匆匆来到旋梯入口,出言搅乱了他们的言辞上的激斗。
“皇兄,我只是有点不习惯人多的场合,随意走走可巧遇上了两个士林新秀。”赵构语速平缓,听不出半分与薛、文结怨的情绪,反而高高捧起二人,赞不绝口。
“上楼,要开席了。”赵恒亲热地拉着赵构上了二层小楼。
楼上楼下天壤之别,一层专供地位低下如家丁、武士、随从的流水席,二层是紧要人物的就餐之处,丝竹管弦、笑语欢声一片。赵恒简要地为赵构介绍了几位捧场的臣子,让他在左手侧第四的位置坐下。
常规的客套程序后宾客开怀尽兴畅饮起来。后有当值晚来的大人,自罚三杯落落大方入了席位。今天唯一的热点就是主座上的赵恒,挫败郓王的成就仿佛是太子殿下信手拈来的功绩,殊不知最大的功臣在座上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宴会进行过半,赵构便被千篇一律的露骨颂词煎得里酥外嫩,欠欠身笑着要向赵恒告辞,“预祝皇兄心愿达成,马到成功。小弟胸口略有不适,就此回府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