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动手(第2 / 8页)
嬉皮笑脸地推着公主去内堂,公主丰满,余成戒瘦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公主请进内室,关了门,余成戒跪地流涕道:“大事不妙,宫里又要出大事了。”
公主揪着他的耳朵,道:“休要唬我,快招了。”
宝历皇帝为了自己这位姐姐真是伤心劳神,左选右选,选中了余成戒为驸马,余成戒出身世家,世家纨绔子弟的一切恶习,在他身上都有惊人的体现。但李湛还是看中了他的一点好,就是对益阳公主是真心实意的好。
余成戒曾做过内侍省少监、工部员外郎、洛阳县令和刑部郎中,有个绰号叫“催命鬼”,说他杀人如麻,是王守澄在朝中着力培养的铁杆,正因杀人太多,官声不佳,虽然出身显赫,又有王守澄这个大靠山,官却是越做越差,最后竟然去了鸿胪寺,坐起了冷板凳。
坐了冷板凳后的余成戒气焰大大收敛,成了长安城有名的“余迷糊”,除了进宫面圣,腰里总是别这个小酒壶,成日里喝的醉醺醺的。
这日,他出宫后,没有回安兴坊的家,而是呼朋唤友去了平康坊,违禁翻墙,到曲舍里吃了个大醉,摇摇晃晃回家来,此时坊门未开,他便猛踹大门,一边叫骂不歇,一时惊动了逻卒,过来要鎖拿他,他指着逻卒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是当朝国公、王老大人的门生,你敢拿我?”
逻卒听了这话心里骂他死不要脸,却也不敢怠慢,王守澄被削夺兵权这种事自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余成戒见逻卒气短,更是得意,一时兴起竟操起一块青砖将一个逻卒打的头破血流,这一下,逻卒们不干了,一拥而上将他鎖拿了去衙门。
刘从悟如实回答了,不待王守澄问就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此例一开,只恐他借万寿节之机,召请不轨之臣进京,要对中尉您不利呀。”
王守澄问:“你听到了什么吗?”
刘从悟道:“近来盛传李煦上表请求表彰中尉功勋,学生怕他借题发挥,以光面堂皇之名,暗施小人之策。搞出明升暗降的把戏,来害老先生、”
王守澄道:“你能看出这一点,足见你不是个糊涂的人,我实话告诉你,陛下已经决定封我为十二军观军容使、检校司空,左卫上将军了。”
刘从悟闻言大惊失色,连声说:“老大人,万万不可从命呀,观军容使,位高职虚,只恐……只恐他要对老大人不利呀。”
挨到天明益阳公主见丈夫一夜未归,在家里又哭又闹,总管派人一打听,竟是被京兆逻卒拿去了。总管不敢告诉公主,怕她疯病又发,悄悄跟家令、典军商议,商议来商议去,还没定下计策,公主不知道从哪得知自家驸马让人拿了,当即披挂了,手持一根水火棍,叫起家奴,怒气冲冲地杀奔京兆府。京兆尹正在为此事棘手,闻听公主杀到,慌的他双手抱头扶着帽子一溜烟地从后门跑了,留下少尹来顶缸。
少尹向公主陪尽了不是,恭恭敬敬地礼送余成戒回府。一进府门,余成戒就腆着张笑脸脸给公主跪下了,众人一看,夫妻俩要开打,唯恐溅一身血,一哄躲了个干净。
公主手里惦着棒子冷笑道:“你还知道怕?你真是好本事啊,散朝不归,喝酒不回,还打逻卒。你真当大唐的官署都是我们家开的啊。”余成戒嬉皮笑脸道:“公主息怒,我这么做可是为了保全咱一门的富贵啊。”
公主冷笑道:“哦,是吗,我先不打你,你说,仔细地说各原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棒子可不答应。”
余成戒说:“这里不方便,咱回屋再说?”
王守澄:“李太保上表为我请功,陛下天高地厚之恩,我若推辞岂不成了不识好歹?”
刘从悟道:“可恨,可恨,是谁这么阴毒,要害老大人?”
王守澄道:“我刚刚夸你不糊涂,你就犯起了糊涂。老夫哪日不在风口浪尖,见招拆招罢了。”私下里叮嘱了他一些话。
刘从悟出来对众人说了,众人皆喜道:“老大人如此镇定,我等也就心安了。”
内中有一个叫余成戒的,世袭国公,尚益阳公主,任职鸿胪寺少卿。益阳公主是李湛一母同胞的姐姐,只因七岁时不慎跌入太液池冻伤,从此脑子就不大灵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