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侍寝诏书(第1 / 2页)
这莽撞的性子,倒是跟着小月万分的相像,刘疏妤摇摇头,最好是不要跟她扯上任何关系,跟她扯上关系的人,通常都会没有好下场的。
不多时,那小清便就端了水进来,刘疏妤点点头,吩咐着小玉拿了干布过来,她将那干布浸在了热水里头,手指尖的一头没有浸湿,晃荡了一翻之前,晾了晾,便快速地叠成了方块,心下一横,便搁在了那生疼的膝盖上头。
顿时有一些刺痛传了出来,刘疏妤将薄被抓紧在手心里头,小清的面上,是一瞬间的震惊,她,她竟然将那浸过滚烫热水的帕子覆在了膝盖上头,这可是刚刚才从炉子上头提过来的水啊。
有热气从她的膝盖上冒了出来,她微微吐了一口气,那寒湿之疼稍稍有一些减轻了,“娘娘,你,你。”小玉有一些不能说出来的震惊。
小玉看着刘疏妤将药汤饮尽,就连碗底的那药渣子都没有剩下来,小玉别过了脸,药汤水不是最苦的,唯有那最底下的药渣才是最苦。想必,娘娘也是受过苦的人吧,这样一个受过苦的人,却偏偏被送来献给了王上。
宫里没有人不知道,王上对人,从来都是冷血到极致,就连,就连太妃往生之时,王上硬生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小玉永远记得,在那灵堂之上,王上那冰冷的脸,是那么的空洞与凛冽。
一朝修成玉颜色,卖于将相帝王家,刘疏妤看着小玉的脸上有一些这样子的感触,她识得的字不少,以往皇兄们修学的时候,她几乎都是爬在窗台上偷听,所以,对着一些四书经文还算是识得全的。
纵然在北汉她受的白眼嘲讽也不少,但却依然是王族的血脉,日子过得倒不算是太过于清苦,只是,那样的日子却一朝被和亲的文书尽数毁灭,甚至,做为当局的人,却是最后才知道。
她依旧还记得,在北汉的朝堂殿下,她将那文书自三皇姐手上夺过来,砸在三皇姐脸上的情形,她的头上还有三位皇姐,却让最小的她去和亲,铮铮言语,是那样的强硬有力。
自出宫那日起,她的心便开始冷若冰霜,父王,你可还记得,在那大宴群臣的殿堂上,一袭鲜艳色彩的衫衣,在那其间不断起跳的女子,她的母妃,到死都不曾有过一丝的恨意,因为身份的悬殊,让父王狠心将母妃打入冷宫,舞姬的情义,难道就比别的女子少了么?
她从父王的面前经过之时,耸云髻高高地仰起,她就是这般的倔强,无论身居何职,从来,也不愿意低下头来,她现在,连着母妃的份,坚强的活着,她要为母妃守得那最后的一份尊严。
即使,是赵天齐使得她全身红血,也绝对不会低下头。
“小清,去,打一盆滚烫的水来。”刘疏妤眼瞧着那浅红色的衫衣自门口处显现进来,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小清,只怕是赵天齐或是后宫的妃嫔派过来的眼线。无论是与不是,她的防范都不会降下来。
小清听得刘疏妤的话,微微一愣,有些不情愿地端了铜制脸盆就出去了,小玉朝着小清的背影努努嘴唇,“娘娘,我就是不喜欢小清,整日里神出鬼没的,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