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慈悲经(1)(第1 / 3页)
她是一个单身母亲。如同许多单身母亲一样,她学会了很多在家庭分工中属于男性完成的那一部分,譬如开车。此时此刻,她正稳稳把握着手中方向盘,行驶在通往目的地的路上。
“这里是傅家湾,宁城轨道交通一号线现场,具体情况仍不清楚,但救援队伍和医护人员已经到达……”
雪铁龙擦过正在播报新闻的电视台记者,靠着路边停下。一名警察注意到这边,很快走了过来,大声道:“女士,这里现在不能停车!”
“自己人。”她把手中的证件晃了晃,一低头钻进黄线,顺势将证件别在衣领上。
“因为这就是我的真实情绪。”我舒展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能藏起自己的真实情绪很好,但是最好能像我一样,把自己的脸变成面具。”
“表演型人格。”他冷淡且突兀地笑了一声,“看来我要学习的事情还有很多。”
我觉得时机到了,便迫不及待地问他:“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杀人者和被杀者。你是哪一种?”
他走近我,抽出我手中那本绿河杀手的童年记述。
“我和你是同一种。”
&更新了,好友的票都一个也没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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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p.19,1999
我喜欢这个答案,差点笑出声。
“我要去俄亥俄。”我敲了敲那本书的书脊,“等我回来,请和我分享你的读后感。”
哦,上帝,这就是我之所以兴奋得忍不住在您面前失态的原因。我相信您是不存在的。如果真的存在,我恐怕要在炼狱受刑一个白纪那么久,这还是保守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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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倩是一个不大会引人注意的女人,平淡的五官,平庸的身材,平凡的气质,这样的女人,十个已婚妇女中能找出九个。但倘若细细端详,会察觉出她眉眼间那丝若有还无的凌厉气度,那气度为她身上添了几分干练。
上帝如果真的存在,我一定会在炼狱受刑——渎神罪。在全家人虔诚祈祷的时候,我的思绪不知道神游到了哪个世界。尽管嘴里还是机械地念出祷告词,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我跟lam搭上话了。在图书馆,他占了我的老位子,冷静而轻蔑地看着书页上那些被害人的遗体。我拿了一本描写绿河杀手心理历程的书坐在离他三张桌子远的地方,对座位的不习惯能避免让我过于沉溺其中而忽略了对lam的观察。只是不能好好品味绿河杀手的悲惨童年了,有点可惜。
半个钟头后,他起身把书放回书架,我待他走远,从他刚才停留的地方抽出一本灰色封面的书。那是本关于酷刑的书,我看过好几遍了。著这本书的人类学家在去年秋季心肌梗塞去世了,我还狠狠为他伤心了一把。话说回来,虽然lam的看书进度比我慢好几步,但是一想到他是哪个国家来的,我也就可以理解了。
翻了两页后,我把书放回原处,转身欲走,却感觉到背后有两道锐利的目光。回过头,我看见lam幽灵般站在两排书架间,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冷漠。
“真是令人惊讶,bernstein。”他开口,“你是怎么做到的?跟那些本地人一起,说些无聊的新闻轶事,偶尔蹦出下流的笑话。那种发自真心的笑容是怎么维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