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牛奶真好喝（第2 / 8页）

那孩子的肚子又叫了一声，只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苏祖恩。但是嘴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好一会儿，苏祖恩见粥应该差不多了，便加下去了青菜碎，而后加了几颗盐巴，将菜色给盛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看着那孩子：“来，先吃一点。”

那孩子神色愈加渴望，却一直缩在陆川怀中，没有丝毫东京。苏祖恩想大概是这孩子怕羞，便又给孩子说道：“当初我也是被李大伯给捡回来的，我们都一样。你叫什么？”

“毛毛。”那孩子说话细声细气的，过分文弱的声音让苏祖恩忍不住更加心疼他几分。

这让苏祖恩怎么回答？他也沉默了一会儿，用略带迟疑的口气说道：“应该吧。水灾、战争、苛捐杂税，不管是什么地方，都不可能绝对的安宁。总有黑暗的地方的。”

“……总又黑暗的地方的。”陆川跟着念了一句，而后看着怀中那个孩子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心中酸涩。

苏祖恩坐在灶头，将之前的两个土豆翻出来一个，打湿裹了皂灰，丢入了柴火中，干着活儿嘴上也不停：“总有这样的地方的。我们看到一个，能帮一个，也算是不负了本心了。”

陆川正欲说话，忽然听到奇怪的一声。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那分明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陆川有些奇怪，便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那是肚子饿的声音。”苏祖恩替那孩子回答了。

“大伯，这……”苏祖恩正想问，李大伯已经站齐身来，走出了房间，去取了一些药来，一股脑儿都给了苏祖恩。

他让李大娘给昏迷着的孩子擦了擦脸，而后给号了脉，叹了口气，思虑了一番，又拿了两味药出来，而后吩咐苏祖恩：“苏祖恩，你去将这药煎了，三碗煮成一碗，而后端过来。”

苏祖恩接过了东西，便拿出了平日里李大伯一直拿来煎药的小煎锅，将药材一股脑儿放入了锅子中，又打了三碗水，而后拿着去煎药了。

至于陆川，李大爷也完全没有客气，只吩咐了一句：“带这孩子好好出去洗洗，我在看看他。”

苏祖恩在厨房中，煮了药之后，想了想取了点糙米出来，剁了些青菜碎，而后又起锅开始煮起粥来。

陆川又不说话了，和之前他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过了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着被灶火映亮的苏祖恩的脸庞：“那，肚子饿是什么感觉？”

“肚子饿？就是肚子会叫，连你最讨厌的东西都变得香甜。”苏祖恩有些着急，今日他做的东西都太过于油腻了，根本就不适合这孩子吃。他只能耐着性子，拨拉着那个土豆，想让他熟得快一些。

而那孩子，从头到尾都是安静地坐在陆川的怀中，只睁着一双渴望的大眼睛，看着陆川和苏祖恩。

“你别想把那些给他吃了。”苏祖恩看到陆川的眼睛看来看去，似乎是打算找些什么来喂怀中的孩子，急忙阻止了。陆川似乎有些惊诧，苏祖恩只能解释道：“他平日没吃什么油水，贸然吃下去，肠胃会受不了。我炖了粥，等等放些青菜，先让他垫吧点。等日后他们俩身体好些，再吃别的。”

陆川脸上有些绯红。他揉了揉怀中的孩子，又忍不住小声地和孩子说道：“你要等着祖恩哥哥给你煮好吃的。”

里边昏迷着的孩子，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李大伯不知道从何处捡过来的。看他饿成这副皮包骨头的样子，现在最好先喝些清淡的，在吃药。

苏祖恩正在厨房中忙碌着，陆川牵着另外一个孩子进了厨房。他的情绪有些低落，看着苏祖恩，又抱着那孩子：“你可知道李大伯为何来得那么迟么？”

“是因为救了这俩孩子？？”苏祖恩反问道。

而陆川沉默着，搂着那个瘦弱的孩子：“我去找李大伯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背着这孩子。李大伯说这孩子大概是受了凉了。这俩孩子应该是南边逃荒过来的，也可能是北边逃荒过来的。”

陆川迟疑了好一会儿，又继续追问道：“是不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人都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