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干不干(第1 / 2页)
“不一样,”钟洁一口否认,”靠男人养活与利用男人为你卖命,这是有着本质区别的两个概念。我同男人上床,睡一次我的身子,我得到的只是几天的生活费,但你却可以得到一条死心塌地的狗,你叫他咬谁他就咬谁。武则天与杨玉环,在男人面前,生理上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一样的女人,都是一样的身体器官给男人用,但她们的生命价值却有着天壤之别。你也许会反问,我为什么不做武则天?妈的,谁又不想做武则天?可我没那个条件。你就不同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已经起步做起经济工作,你现在只要从贾勿亏那里追回货款就满盘皆活,以后还有翻身、捞本、时来运转的机会,还可以成为大富婆。”
“你说的似乎都有道理,吴杏儿沉吟着,“可是不怕得罪你,我不敢全部表示赞成。”
“知道知道,”钟洁不在意地挥挥手,”你可能是第一次听这些道理,像在土洞里蹲久了的青蛙,猛一下放到阳光下面,反而会晒死。我再给你免费上上课,不收你半点学费。报纸上不是老在说,贫穷落后就要受欺负?是啊,一个国家如此,一个民族也如此,一个人呢,更是这样嘛。所以才得出结论:发展才是硬道理!一是生存,二是发展,只要目的正确,手段不妨灵活机动。只要不是不择手段,只要不违法乱纪祸国殃民,那么,手段即使不是那么光彩,也无可非议。比起那些利用职权损公肥私胡作非为的人来说,你就高尚一百倍。他妈的,你为男人守身如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可老公一夜之间就变脸跳槽傍了富婆,你说你那点贞节观,还有什么实际意义?那富婆占了你老公,与我陪男人上床做那个爱,表现上是一样,但实际上有本质区别,一个是占有别人的,一个是出卖自己。你也同样可以把男人拉上床,然后得意洋洋地说,我把他玩了,而他还得乖乖地听话给你卖命。一个人要想高尚并不难,只要有了钱,大把大把地往外掏,今天资助残疾人,明天捐款救水灾,后天办希望小学,登报纸上电视出尽风头,谁还过问当初这钱你是用什么手段赚来的?如果现在你不愿付出一点代价,你将继续流离失所,成为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最后的下场也许比我还惨,而且身上那被男人用的那两块肉到头来是不是保得住,那可更难说,遇上两个小流氓用一把水果刀,就可以把你的裤带拦腰挑断,就可以毁了你的贞洁,就可以随意玩弄你身上那两块儿好肉,你信还是不信?”
76.干不干“请别说了钟小姐。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人各有志,不可勉强。你说的那样……那样利用我自身的美色资源区讨好男人,迎合男人的事情,恐怕我一时是做不来的。”
“嘻嘻嘻,我没有任何勉强,只是有点好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吴杏儿言语虽然振振有词,但所说话的语气却是一点阳气都没有,像是从一只瘪了的皮球里放出的一点儿气,“人都有自己的志气。”
“一个被别的女人抢走老公又被所谓的朋友逼得走投无路的人,还奢谈志气,岂不可笑?既不能不为五斗米摧眉折腰,又不能飞黄腾达干出一番事业,吴小姐,这世界上你的位置到底在哪里?我再说的难听一些,你恐怕在这样下去,连自己养活自己,生存的欲求都无法满足了,你难道还要饿着肚子何人谈志气?”
“如果我同意了你,难道我就会找到我的位置?我就有资格和人谈志气?”
“至少你不会走投无路,醉倒在大街上,被几个烂仔猥亵,几双脏手在你光洁的身子上摸来摸去;至少你还有机会扬眉吐气东山再起。吴小姐,你不是那种有义务为传统观念守贞保洁的小脚女人,你有文化有知识,应该知道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和一个男人从一而终是荒唐的,我们无妨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下,人生的价值以及女人的价值,到底是什么?”
钟洁这时一反玩世不恭的嘻皮笑脸,神态严肃,一本正经,倒像是一位对人生价值观很有研究的大学教授。
吴杏儿的思维跟不上钟洁的提问题的速度,只能用大大的杏仁儿眼痴痴地看着她。
“女人的价值是什么?女人生存的意义是什么?”钟洁自问一句,马上又自我回答,“不同的历史时期,有不同的答案。在远古母系社会,:人类重要的任务是繁衍生息,女人嘛,承担着生儿育女的头等重担,所以说,女人是家庭、社会的当然主人。可他妈的,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人类对自然界的斗争,逐渐变得比生儿育女更重要,那些身强力壮的男人,就逐渐在家庭和社会中占据了主导地位。然后嘛,在私有制社会,人们为了自己的财产有一个稳定的血统继承人,而不致旁落于他人之手,就派生出一夫一妻制。可他妈的,同时为了满足男人的贪婪和占有欲,社会上也就出现了侍妾和妓女。这个时候。女人已完全沦为男人的附属品。为了从精神上奴役妇女,男人们制造了一套套惨无人道的道德观念,说女人的全部价值,都他妈的体现在男人身上,夫荣妻贯啊,夫唱妇随啊,男人是英雄可纳百妻,女人是烈女不事二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在随夫,夫死随子。哪里有半点独立的人格和价值?所以说,妇女要想彻底翻身解放,首先是要在思想上打碎男人们强加在脑子里的传统道德枷锁,人格上先独立。第二,只是有了精神的自醒还不够,还得有经济的自立。经济是自我解放的基础,没有经济基础,你他妈的想独立也不行,最多也只能像我这样,逃脱了一个男人的魔掌,却成了所有男人的榻上玩物。”
钟洁的真诚令吴杏儿又佩服又吃惊,她在吴杏儿面前毫不忌讳自己是个鸡这一现实问题,这也令吴杏儿很感激,她觉得钟洁是把她当成了朋友才这样的:“只是我如果照你所说的做,不是同你一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