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第1 / 2页)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陆清浅每次都被关进城北老城区那个派出所,每次都是大半夜给左晨辉打电话求救。更巧合的时候,左晨辉每一次手机都保持着畅通,并且开了铃声。
本以为她会说因为自己孤独一人在S城只能依靠他这个哥哥,或者说觉得这个哥哥有能耐把她从局子里给弄出来之类的话,结果小家伙皱了皱鼻子又翻了个白眼,从兜里捞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理所当然的说:“不是你给我号码说有困难的时候打给你的吗?而且你那天不是当着我外婆的面打包票了吗?”
她这句话噎得左晨辉想了好半天还没想出该怎么回应,最后只得仓惶的逃回停在巷子口的车里,脚下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左晨辉怎么也预料不到,这一切竟然只是一个开始。
连同他当初在午夜的街头,老城区局子的门口安慰陆清浅的那句“谁他妈这辈子没进过几次局子”的话也像是预言般成了真。
接下来的两个月,左大少成为了局子里的常客,而且每次都是因为陆清浅深夜夺命call的召唤。
吹了大半个小时的海风,陆清浅遵循诺言带左晨辉去吃早餐,只不过地点从翠华换成了S大南门旁边的早餐摊。
左晨辉在这个学校里呆了整整两年,却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他甚至不知道学校还有个窄得只能平行通过两个人的南校门。
大多数时候的早晨他都是精力耗尽搂着姑娘睡大觉,那些少数被杨栗亭拉去吃早餐的早晨也是吃些看上去精致可口且价格不菲的早茶。
此时算不上宽的巷子里挤满了一脸睡意的大学生,他们有的甚至穿着睡衣和夹脚拖鞋,半睁着眼睛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钢镚,围在路两旁早点摊上正突突往外冒着白气的蒸笼或是看上去黑漆漆油腻腻的油锅边上,咽着口水等待着食物出锅。
陆清浅把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塞进左晨辉手里,低着头猛然吸了一大口自己手里那杯,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十月七号,陆清浅损坏了咖啡店里的桌椅板凳,因态度恶劣且拒不赔偿被扭送派出所。
十月十四号,陆清浅在公交车上和一个中年女人吵架,进而打起来,被送至派出所调解。
十月二十一号,陆清浅在博物馆闭馆后翻院墙进入馆内被值夜的保安发现,因涉嫌盗窃被扭送派出所。
十月二十八号,陆清浅企图从超市带走一盒未付款的费列罗巧克力,被报警器逮了个正着,超市工作人员报警后被警察带回派出所。
十一月四号,陆清浅在酒吧里用玻璃瓶打破了一个企图搭讪她的男人的脑袋,被送到派出所。
左晨辉不禁失笑:“看不出来你这外国友人口味倒挺中式啊。”
陆清浅笨拙的拿筷子夹了一个生煎包放进嘴里,眯着眼睛享受起来,那表情就跟电视广告里因为吃了一块廉价巧克力就幻想自己在丝绸上打滚的女演员似的。
奇怪的是,这样的表情从陆清浅那张脸上做出来,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做作刻意。
“我是黄皮肤黑头发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不要因为我拿护照你拿身份证就歧视我!”她努力吞下嘴里的生煎包,义正言辞的纠正他。
那天左晨辉把陆清浅送到学校门口,准备告别时问她:“你昨天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