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 驰骋辩场(第1 / 2页)
可惜,没现世,反现眼,与浩燃一辨后,直由祢衡变为张衡,改研究地动仪去了。
剩似棘龙孤军奋战,在真爱与早恋辨题上言“早恋龌龊,早熟就该遭鄙弃”,口若悬河竟凿空之论。
乙方幽涵:“请问这‘没理还挺声高’的同学,你是几岁ru齿脱落长出恒齿的?”
甲方似棘龙:“这和辩论有关系么?我六岁掉的。”
乙方幽涵:“多数人都七八岁,你为什么没用锤子把牙砸牙床里等七岁再长呢?”
文联开课不久,许幽涵为准备辩论赛,去问法院西斯蒂在意大利的成绩。
教授支吾半天,竟说,“凭我多年考试经验,这种书本没有的犄角内容知道也是没多大用的。”
幽涵回座,见同学无所事事,气愤说:“学校很难学习,博士也不博学,一饷青春换毕业证,太不合算。”
浩燃开导说:“学校教人学笑,学胁肩诌笑,会者生存;博士只是博试,博各种考试,而后成仙。你要问他国际联盟在哪,他还是不知道。”
“哎哟你俩谈什么哪!文凭啊,那是夏季人们身上的短裤,包羞遮丑的——不过我想没它啊会更凉快。社会惯于用这张纸评价人,管窥蠡测啦。你看前几届毕业的那些,不也有文凭没水平嘛。在社会呢,和无业游民那是毡袜裹脚靴,相差不远啦……”同为乙方、酷似人妖的吴泰泰操口宫庭太监嗓音聒噪着。——此人:走路内八,举止三八。从小被家长老师逼学,过了十二年监狱犯生活,一压抑就对太阳唱《onlyyou》,久之,晒出一口黑牙。高三一年,白天说糊话满嘴都是之、乎、者、也,晚上说梦话闭眼就有A|、B、c、d;现在完全女性化,只差嫁人了。——并且巅峰黏涎,芝麻小事讲出宇宙,七点问话九点答完;自我介绍时,浩燃一腔珠玑,愣被他的冗词赘句耽搁得没吐一枚。
甲方反唇相稽:“你真幼稚,那样牙不就毁了吗。”
幽涵入室操戈:“牙砸回牙床只毁颗牙,初恋要砸碎了,毁的是一辈子。既然你那么恨早恋,那赶快去掘你家主坟鞭尸吧,他们不光早恋还早婚呢。《金缕衣》有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难道你没听过鲁迅说‘用自己的手拔自己的头发妄想离开地球’是愚蠢行为吗?”哄堂大笑。
浩燃赞幽涵“鹈鴂叫时,众芳凋零”。
“吴泰泰,你把我唠叨病了不说,还来摧残我辩论组员耳膜,你有没有良知啊你。浩燃你俩别搭理他。上星期,就他唠叨得我上课铃都听成鸡鸣了,潘长江都看成姚明了。这丫从脚气水到耳贴灵买一堆,逼我天天吃药跟吃饭似的,你大爷的吴泰泰,伙食费倒省出一笔来。”——此人名张椰椰,与“张爷爷”谐音,美名出炉,使别人辈份跌得比熊股还快。椰椰常说,“什么文联?以为如云,其实恐龙一群。你看南面尖嘴猴腮、身体细长、乱蹦乱跳的小女生就是三叠纪晚期腔骨龙,前排贝克短发、滴粉搓酥、惯聊帅哥的阿妹就是白垩纪突棘龙,还有门口那身形魁梧、穿着邋遢、痘痘满脸的大姐就是侏罗纪早期棱背龙。”父亲考古学家,椰椰耳濡目染,于是蒙大拿洲戟龙、坦桑尼亚异龙、怀俄明洲剑龙、美国结节龙、欧洲蛇颈龙、亚洲无齿翼龙相继在文联出土。
辩论赛时,椰椰还管甲方鬏形发髻的主辨叫似棘龙,而甲方另一主辨是狂士,辩论会上大放厥词说“章太炎算哪门子国学大师,有我‘淑质贞亮,英才卓异’吗,充其量也是我徒孙。我忠果直正,志怀霜雪,飞辩骋辞,溢气坌涌,李敖连做我徒孙都不够。鲁迅也算战士?我呸,也就配跟梁实秋、张若谷这帮儿子孙子们斗法吧”。
人言啧啧。
乙方浩燃:“瓦釜雷鸣,狂者自毁。《史记?西南夷列传》出一最滑稽的典故,知道是什么吗?——夜郎自大。”
狂士暴跳如雷,锋芒逼人,自称是现世之祢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