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 / 2页)
真是女人中的典型,变脸比翻书还快。晏秋头痛地留她,安抚她道:“丁大夫哪里的话,我们是瞧丁大夫的规矩与旁人有些不同,感到诧异而已。”
她明明晓得城里没有其他大夫了。真是个奸猾的妇人。
丁柔不客气地坐回去。
时间在等待中一点一滴流逝。
终于盼来子归拿的药,却是一只拇指大小的蓝色瓷瓶。丁柔药在手,对叶总管道:“你现在去拿两只水盆来,一只装半盆水,一只空着。另外,还要两坛烈酒。”
丁柔正经地道:“治晏少爷这伤,需一味特别的药。我没带在身上,要唤我的丫头去取。”
叶总管听罢勃然大怒:“丁大夫要拿药,怎不一早说?”
“我一早并不知道晏少爷受的是这伤。”丁柔解释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叶总管气得厉害,胖胖的脸上肉都在晃,像水波一样:“我去取诊金的时候,你怎不说?如果你那时便告诉我,不是省下许多时间?”
丁柔顿时冷笑起来:“你们生意人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不拿到钱,怎知你们是不是诓我?”
叶总管毫不含糊地去了。
待所需材料均置办齐备,丁柔便打开瓷瓶,往手心倒了一粒晶莹雪白的药丸,端起桌上的茶盅放进去,倒满烈酒,慢慢摇晃着。待药丸完全融于烈酒,便对晏秋道:“你站在床头,手抓住床架,腰背向后弓,不可向前伏着。”又对叶总管道:“叶总管,您将脸盆放在晏少爷伤处下方,离得近些。”
她则一手取了灯盏,在茶盅底座来回晃动。不多时,一股清香渐渐溢出。
药丸的香味虽然清淡,但奇异的是却丝毫不被屋中原有的浓香盖住。更有甚者,它竟有压过那浓香的势头。丁柔瞧着差不多了,便丢开灯盏,将酒盅伸到晏秋伤口下,盅面对准伤处,缓慢地反复移动着。
少顷,晏秋背上的伤口蠕动得剧烈起来,活像只被蚂蚁包围啃噬的大青虫。豆大的汗珠从他颊侧滴落,喉结上上下下滑动,显然已是痛楚难忍。
“你——”叶总管顿时噎住,接不上话来。心中疑惑更深,她此时看起来是如此贪婪又冷血,为
何之前做出那样的事情?不像,半点都不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丁柔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坐在凳子上,并着双膝,一点一点捋平上面的褶。
她是故意的。晏秋瞧了出来,微微眯起眼:“丁大夫的话没错,依我们商贾的规矩,是这个理。只是,丁大夫是大夫,医者仁心,怎也按我们商贾的规矩?”
丁柔抬头瞧了他一眼:“晏少爷是不是不稀罕我给你诊治了?如果是的话,我这便回去。”说着就要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