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掉落人间的小天使(第1 / 3页)
他看她吃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地冲着身边的服务生点了点头。房间里的灯光即刻灭了,周围沦为黑暗,只有夜空在窗外闪烁。她人稳稳地坐在那儿,突然心就狂跳了起来,心里已经有些明白,有些期待,有些兴奋。
“嗯,”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了。“你有重要的客人,你可以告诉我的,生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他哼了一声,“好几天了,全写在脸上了。估计,你心里早开始骂我了吧!”“我才不会呢!”她咬咬嘴唇。
他看着她垂下睫毛,浅浅修饰的五官,堪比烈焰红唇,眉目如画,只那么几笔就已经比先前更美丽,更蛊惑,更妖娆,更性感。“衣服竟然比我想象中的合体。”他没话找话。盯着她那低低的胸口,高高蜓起的那部分,昨晚摸着的时候似乎都不应该如此突兀的尺寸,怎么这会儿该大的都大了,该瘦的都瘦了?心里有份冲动,想这么着过去,把对面的人抱过来狠狠蹂躏一番。但是,那些服务生没一点知情识趣地开始了餐前服务。为他们铺餐巾,整理餐具,开始上餐前清汤。
“你怎么知道我衣服的尺寸?”她问。“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尺寸?”他反问了一句。她脸更红了。他吞了口气,也有点不自在了。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儿忽然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如第一次约会那般的紧张。她也传染了他的紧张,眼睫毛始终垂在那儿,将那下眼睑的地方打上了一条宽而模糊的暗影。
他紧紧盯着她的那条暗影,“喜欢这里么?”“喜欢。”她说。有服务生过来上菜,他还想再和她说两句别的,一位身着燕尾制服的小提琴师过来,隆重地拉响了那把小提琴。很耳熟能详的一首曲子,声音轻轻袅袅的溢出来,立即塞满了整个包房。
于是,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她听得专心致志,听得兴趣盎然,大眼睛黑溜溜地转着,睫毛忽闪忽闪着,脸上绽放着光彩。灯光倒映在她的眼底,将那张脸都照的亮晶晶的,他就是无法把眼光从她的脸上转开。
p> 坐在车上,可儿又惊喜,又忐忑,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天的郁闷这会儿都被欢愉挤走了。原来他知道她的生日,原来他早上的不以为然是装的。那么很有可能,前几天他的冷漠都是装的。他在预热,他在刻意给她制造惊喜,她越想越回过味来了。
他是故意在她郁闷的想杀人的时候给她来个大意外。他怎么会这么沉得住气呢?事先竟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臭许桡阳,死许桡阳,她咬紧嘴唇,在心里低低甜甜地骂。雅姨也是,竟然为老不尊地和他一起疯,何必去糟蹋那些花圃,倒不如早告诉她呢!
她心里一边这么埋怨着,一边激动的呼吸都快不均匀了。不知道等下他们会把她带到哪里?看自己的这身装扮,晚礼服,高跟鞋,袒胸露背的,头发被束了起来,蓬蓬松松,简直像个性感的小妇人一样,她偷偷热了脸,用眼角的地方瞄了一眼刘东,有心想问问对方,看那刘东情绪不佳地开着车,脸色沉着,眉头锁着,一副深思不属的模样,她就把嘴边的话都收了回去。
老老实实坐好,开始继续胡思乱想。第一次,脸上化的妆容是由别人的手画出来的,不知道他看了会是什么感觉?反正,自己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如此这么郑重的装扮,等下要去的地方定是很正式,那也就是还有别人了?那都是些什么人?曹爽,郭美丽,丁月,雨浠,哦,雨浠不会来,在家忙着养胎呢!她胡思乱想,越想越兴奋,越想反而越紧张了。
车子一路通行无阻,总算停了下来。她透过车窗向外看过去,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真如她所料,这个地方的确正式,简直太正式了。帝都大厦,这由世界顶级建筑设计师Brence设计出品的项目以它类似中国古代礼器“尊”的外形成为北京的最独特最耀眼的建筑。
他从来不知道,看了这么久的一张脸,这会儿换了衣服,换了地方,看上去竟然不一样了。隔着那么长的桌子,手触不到,摸不到,连呼吸都远的好像隔着十万八千里。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在那儿切牛排,神色从容,举止优雅,肩膀线条平整,简直就像一个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掉落世俗凡尘的小精灵小天使。他想起第一次和她吃饭的情景了。时间不觉绵长,快两年了么?他注视着她,怎么觉得好像就是昨天认识的?
小提琴曲拉完了,提琴师不动声色地退了下去。身边站着一队肃首以待的服务生,却安静的出奇。他们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红酒,象征性地吃了几块牛排,喝了点汤,吃了点色拉,土豆泥。他吃的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看,她在吃。他的眼睛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脸看,上面有熟悉的内容,也有崭新的内容,更有猜不到的内容。她有点吃不下去了,也忍不住了。“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很漂亮。”他说的很简洁。不用看,用余光也可以看到那些服务生正用招牌式的微笑面对着他们。他突然觉得有点不自然了。她没避讳,在他话里挑出了毛病,“也就是说,我平时的时候不漂亮对么?”他困难地活动了一下身子,那些服务生在抿嘴默默地笑。
他想说,从青年企业家协会周庆见到她穿那件蓝色的晚礼服开始,从此,他就开始喜欢天蓝色了。他想说,他喜欢她的淡妆素裹,但是,如此的烈焰红唇,也让他心头痒痒,让他有了冲动,想迅速结束这里,赶紧回家,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直接扔上床。
他想告诉她,他现在坐在她对面,没兴趣吃,没兴趣等,对其他什么都没兴趣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出口。第一次觉得和她这么坐着,两个人每对视一眼都被别人尽收眼底,像副图画被别人在心里任意描摹,似乎有点别扭了。
拿起手袋,她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跟鞋下了车。站立在车门边,她按住心跳,仰头向上望过去,高耸入云的楼顶,金色的招牌在霞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茶色的玻璃墙体,将她眼前的视线拉的一片昏厥。以前无数次从此经过,她几乎都没敢多看一眼,这会站的如此之近,那份气场由上至下,几乎是压人心脏,令人窒息的。
入暮时分,夜色降了下来。许桡阳匆匆走出电梯,快步拐过直面电梯口的水晶玻璃酒柜。径直走过去,推开走廊最里间那扇金箔包边装饰的仿古木门。扬眼望过去,包间里,安静极了,四五个身着笔挺制服的服务生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矩形长桌后面,那小人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儿。
屋顶的水晶吊灯悠然静放,黄色灯晕团团围着那长桌,将那桌子边上的人包的一团朦胧。轻音乐不知来处的在上空摇曳。窗口处,夜空幽暗苍茫,灯光在落地玻璃窗上闪着绚烂的光。这是一幅最美的图画,四周木墙上那一副副意大利的油画,远不及面前的这幅美。
他直接过去,放下手里的包,在她对面坐下来。“你来了?”她轻声问。“嗯。”他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蓝色的露肩晚礼服,宽窄适宜的肩膀,颀长挺拔的脖颈,头发微束,妩媚的像朵向阳花,一脸的温煦如春,眉眼闪亮,唇边怡然的笑容,从里到外的绽开。
“你来了多久了?他明知故问地。“两个多小时了。”她说。扬起睫毛看他,大眼睛里有片晶莹水光。“你忙完了?”“嗯,”他说:“下半场就交给刘东吧!”“都约的什么人?”她问。“美国银行的。”他说。“如果不是银行的,我会自己回家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