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高兴(第1 / 4页)
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
这话问得过于尖锐,甚至有些单刀直入。
李浩然在抬眸的瞬间,竟然错以为她眼底有过一片雪亮的刀光,不过转而便证明是自己的错觉了,因为那雪亮的光转眼就冰消雪融,消失得无影无踪,白秀珠眼底还是那样淡静的一泊湖水。
不过他能够猜想到,白秀珠这淡静的躯壳之下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那些真实的东西,也许并不像她外表这般光鲜亮丽。
然而他就是为这样的白秀珠而着迷。
对了,不知不觉就表露了自己的心迹,竟然是着迷。
最终还是从颐和园离开了,在饭馆里坐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白秀珠和李浩然之间的交锋也没分出个胜负来,各自都很识趣地停止了。
他们从昆明湖一路行去,经过了十七孔桥,又往别的地方走,从宫门那边出来了,却又要向着护国寺去。
踏春的人们出来了,去护国寺上香的人也不少,白秀珠跟李浩然两人坐在楼上靠窗的位置上,雕花的栏杆被小二擦得干干净净,白秀珠端着茶水,眼神游移,从街上那簪花的人们身上略过。
李浩然问道:“在看什么?”
“看花。”白秀珠笑了一下,回头看他。
他手指转着茶杯,摇头不语。
白秀珠笑他:“这个时候了,浩然老师竟然也卖起了关子,没意思。”
李浩然原本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茶杯,闻言却是抬眼,抿着嘴唇,看了她一眼,“有愿窥之花,也有欲窥之人,不过那人太聪颖,我怕还没来得及窥探,就已经被她发现,索性还是不要去窥探,就这样静静地等待好了。”
“我想起一句话来,叫等待花开,是吗?”大约是新诗里的吧?白秀珠近来看的书太杂,自己也不记得是哪里看来的了。
李浩然也觉得熟悉,不过新诗之中很多所谓的“典故”都是找不到出处了的,大家都在用的一些意象,最后也就混淆了。他只是点头:“如果会开的话。”
“花?”那些人簪着的小花吗?
其实大多都还是含苞待放的花蕾,半开着的菡萏,就已经被急于赏春的人们折了下来,插在了鬓间招摇。
“一花一世界,花中窥人吗?”李浩然忽然想起了佛家的一句偈语,是很有名的僧人说的,不过他竟然记不起是谁了。
这些是禅学的范畴了,白秀珠以前没少去那些寺庙,陪着些无趣的老爷太太小姐们,听着那些看似淡然的僧人们重复着一些听上去很枯燥单调的话,即便是佛钟青灯也不能让她有任何的动容,可是李浩然这句浅淡的话,竟然让她有些怅惘起来。
她看着李浩然,忽然问道:“浩然老师,如果给你一个机会,花中窥人,你愿窥何花,又欲窥何人呢?”